這關家戲班也以嚴苛著稱,凡是進入戲班的,那就相當于是簽了賣身契。
學的不用功,師父那就是直接拿藤條來抽,就算打死了,也沒人管。
小半個時辰后。
蕭然便徒步來到了關家戲班。
還未入內,就聽到里面傳來陣陣唱戲的聲音。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旋即。
便是陣陣罵聲和抽打聲!
“你這個不開竅的主兒,唱了多少遍,還是錯,我叫你錯,我叫你錯!”
啪啪啪!
又是一陣藤條抽打的聲音傳來,隔著一面墻都聽得一清二楚。
蕭然挑了挑眉,不由搖頭。
這個時代,哪有什么輕松的活計。
想要人前顯貴,就得背后受罪。
大多數唱戲的名角,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位先生,您這是來訂戲還是?”一個看門的中年人,看到蕭然,不由神色恭敬的問道。
他也算是有眼界的人,知道蕭然這一身打扮,頗為不凡。
必定是個顯赫的主,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蕭然開口道:“我來找人,他叫梁少平,不知可在你們戲班?”
“噢,梁班頭啊,在的,在的,他現在正在戲園里教戲呢,您稍等一會兒,我讓他出來?”中年人開口道。
蕭然點了點頭:“有勞了。”
“誒。”
中年人又朝蕭然微微躬身,這才趕忙進了戲園子。
不多時。
一個長相清秀,面容有些滄桑的青年,便緩步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蕭然時,本來有些無精打采的臉上,登時來了精神,眼眸都亮了起來:“道長!”
蕭然笑了笑:“梁居士,好久不見了。”
三年不見。
梁少平雖然依舊是那副樣子,但是卻好似滄桑了不少。
黑眼圈異常的明顯,眼角也多了一些皺紋。
甚至多了一些白頭發。
梁少平快步走到蕭然的面前,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開口道:“道長,真的是你,你怎么來了?”
當年的救命之恩,他可是一點也沒有忘。
只可惜,自從他來京城后,就再也沒有蕭然的消息。
他還以為此生都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呢。
蕭然開口道:“來京城辦些事情,順道來看看你。”
梁少平道:“讓道長看笑話了,三年不見,道長風姿更甚從前,我就落魄了,來京城三年多,卻是越混越差,如今只能在戲園教戲了。”
蕭然神色平靜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只要能無愧于心,好壞無非全憑自己定義。”
梁少平苦笑一聲:“道長,我看你的打扮,這是已經還俗了嗎?”
蕭然搖頭:“沒有,只是在紅塵歷練而已,沒必要一直著道袍,這樣反而不方便。”
“這倒也是。”梁少平點了點頭,笑著道,“不過,道長這副打扮,看起來更是出塵英俊了,您要是換上戲服,在臺上走一遭,不知要迷倒多少千金小姐了。”
蕭然道:“梁居士,你現在是只教戲不唱戲了嗎?”
“嗯,沒機會唱了。”梁少平不由搖頭。
“為何?”蕭然疑惑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道長若是不急的話,晚上可以來我家里,我讓小紅做些拿手好菜,咱們邊吃邊聊,她要是知道道長來了,肯定也會高興壞的。”梁少平開口道。
蕭然點了點頭:“可以,我會在京城呆一段時間,正好也有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