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談判。
小強不可能進入文工團體系……
敢跟文工團直面硬剛的,估計沒幾個。
這是拿自己的一切名聲保徒弟。
先漫天喊價,再坐地還錢。
下基層慰問演出肯定不含糊,但小強未來的藝術生命不是在高端舞臺,而是要走進群眾中去,這是音樂學院寸步不讓的底線。
我們音樂學院也有很大的問題,需要他來帶動這樣的趨勢,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單憑這覺悟已經值得全力支持了。
這邊是倆人,就有個商量,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但都不敢唱黑臉。
周晴云純藝術化教育家的態度,什么行政命令都沒轍。
人家就是一心為公,絕不是為自己的口碑態度。
誰都得尊重。
這種場面很可能會卡住的。
偏偏白蓮婷吧,會捧哏。
周晴云時不時拿她來打岔:“小婷你覺得呢?”
她就:“瞧您說的,可不是這個理兒?”
那倆就笑著借坡下驢:“小白都這么說,倒也是……”
她還能再來個:“誰說不是呢,您繼續。”
填補點小氣氛,簡直天生就該站在這。
荊小強喊的是主義,周晴云來談的都是生意。
一分一毫的討價還價。
每年不低于五十場基層慰問演出夠了吧?
這邊搖頭,得再加十場晚會匯演級別的大場面參與。
不可能!五場……
好,成交……
哎,我們能不能重新再捋捋,三場行不行。
周教授,您這說出來的話可不能再改,小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換個小地方的姑娘根本就聽不出來背后的兇險。
津門那是什么地方,北洋軍閥發源地。
白蓮婷得強撐著臉才能不白:“好事兒啊,小強也算是多了展現自己的機會不是?”
周晴云也好吧好吧,那必須得部委級別以上才參加。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什么交易都是談出來的,兩個人,到兩個單位,再到兩個國家。
津門姑娘,懂。
仨直轄市,平京姑娘可能會不耐煩,別跟我較勁擺臉子,信不信丫的我抽你。
滬海姑娘盡量遠離,咱好好賺錢小資情調走起,享受生活不行嗎,非得摻和這些事兒。
唯有津門一直就處在這倆之間,不左不右,有傲氣又接地氣。
甚至遠遠望下荊小強,有點心疼,或者明白周教授的意思。
當天賦才華跟人品都集中體現到一個高度,成為香餑餑以后,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個兒的了。
要不迷失在各種各樣的軟硬兼施的包圍下。
有多難。
這就跟八國聯軍當年從津門登陸,瓜分土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