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強哀嘆:“所以說我不想成名呢,這種生活過著多么舒坦啊,健身是為了能吃好東西,到有檔次的地方用餐,又能欣賞美好的環境調節心態,還能跳跳舞唱唱歌,人生不就這樣圓滿了嗎,唉,現在吃個飯還得易容。”
汪茜盡量幫忙:“莊媽媽教導我們的是,既然一身天賦,又苦練這么多年,就要有個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社會的高光時刻,但我知道,我永遠達不到你這樣的高度。”
荊小強轉頭看她,借用了舞蹈教室的化妝間,但化妝套件是荊小強自己帶來的,本來就是想趁著這個理由送給汪茜。
兩人坐得極近,似乎一探頭就能親吻過去。
荊小強卻從汪茜的眼里看不到半點情欲,更多是自嘲和不甘,就像荊小強無數個前女友那樣。
他是五十歲的心態,又憑空得了一身本領,自然和這樣苦練十多二十年的執念不同。
所以他也點點頭:“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汪茜卻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會有更璀璨更持久的光彩,應該是我全力支持你,我已經到職業尾聲了。”
對啊,二十五歲了,對舞者來說這是個非常非常殘酷的現實。
就像國家體操隊、跳水隊這種水平,幾乎沒有二十五歲以上還能參加奧運會的存在。
教教孩子,帶帶培訓班沒問題,高強度的上最高舞臺,幾乎不可能了。
荊小強伸手過去在汪茜的頭頂摸摸。
在他眼里,這不過是給年輕人的一點鼓勵,生不逢時的藝術人才多了去。
汪茜笑得更恬靜。
成熟的姑娘就沒那些咋咋呼呼。
騎著摩托車去市中心的時候,也只是側身靠在荊小強背上,摟緊了他的腰,讓寬松的羽絨服很暖和。
享受這一刻的溫暖就好。
荊小強卻覺得自己遲早要去搞身皮衣,不然要得老寒腿。
滬海的冬天,超乎尋常的冷。
不過哪怕是在享譽全球的外灘,野狼摩托依舊扎臺型,得了不少注視的目光。
當然汪茜穿著旗袍戴頭盔,坐摩托后座的造型可能是主要原因。
直接把摩托車停在高大上的飯店旁邊,荊小強提著兩只頭盔遞給門童的派頭很足。
汪茜又笑:“感覺在你眼前,就沒有什么困難。”
荊小強恭維:“主要是為了襯托你的氣質。”
說著一邊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條嶄新的羊毛方巾,給脫了大衣的汪茜披在旗袍上,那股四十年代滬海名媛的氣質就出來了。
汪茜略驚喜,但也裝模作樣的優雅回禮:“那我只有送你一條手絹。”
很認真的把自己那帶著幽香的手巾迭成花插荊小強西裝胸口。
兩人就成了很般配的紳士淑女。
因為荊小強把自己化妝成了頭發略微有點花白的四五十歲中年人!
他真無聊。
但顯然這種感覺讓汪茜更加放松。
之前那種吃嫩草,特別是荊小強這種名貴嫩草的不協調感,讓她有點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