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聽到陳元鷹的話,便有些靦腆地笑笑:“也不能這么說。曲宴樓的姑娘們,確實個個都有才有貌。”
是嗎?
陳元鷹不置可否。
宮里的各位娘娘,哪個不是花容月貌,才藝非凡?
待這位教諭大人開始點評,從第九名到第六名,在陳元鷹看來,詩和意均是一般,屬于那種中規中矩的,若是參加考試,當屬于合格之列。
其大多是詠景,賦情者極少,他也看不上。
不過這幾人的才貌倒還算過得去,沒有垂垂老者,均算是青壯。
而前來給他們簪花的女子,則均是有些姿色,可惜過于妖嬈和忸捏。
待叫到第五名時,陳元鷹聽得眼睛一亮。
“清溪脈脈繞山轉,幾蔟春苞把枝探,行去數里空山色,只待碩果滿枝顫。”
“好個空山色,好個滿枝顫!”陳元鷹眼睛晶亮,忍不住贊:“這首詩很有些憫農情懷。”
而且,與他先前所借鑒的那首滿山笑,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這首詩用詞更講究。
而后,他就聽到了教諭念出了其名:“詩作者,為我清風書院乙等院舍的學生,楊力。”
楊力?
陳元鷹驚訝地看著面色已激動得漲紅的楊力:“楊兄,是你的!哇,你寫得真好!”
“不敢不敢!”楊力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謝兄的詩才是真好,這首詩,在下是前天聽說有文會之后,苦思了幾日,才勉強寫出來。也虧得今天定的是溪和春,若是其他,在下怕是要交白卷了!”
而后,見周遭的眾多書院同學都笑著揮手,紅著臉的楊力便在大家的哄笑聲中,靦腆地走去。
游方頓時好一陣羨慕:“楊兄的詩才又有進步了!”
陳元鷹朝著羅明一使眼色。這個楊力,本身懂橘,所作詩文也隱隱地透出造福鄉里的愿望,想來是個能干實事的人才。
羅明會意,不動聲色地問游方:“小楊可是秀才?”
“他今年家中有事,沒有去考,但老師說他有這個實力了!”游方不無羨慕地道:“明年他一定會參加。”
這樣啊!
陳元鷹神秘地笑了。
沒有去考就好!
很快,大大露臉的楊力便任對面一位瓜子臉兒的姑娘在頭上簪了枝假花,局促地朝對方一拱手,再引著此女害臊地走回他們這里,又感激而憨實地朝著孔蕭拱手:“孔兄,謝謝你前幾日的指點!只是說來慚愧,小弟只顧著對陣工整,卻欠了些意境。還得請孔兄以后多多指教。”
孔蕭灑脫地笑笑:“哪里哪里,楊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為兄還不知道是第幾名呢!只怕進不了前三。”
待這位教諭大人念出了第四名的內容,陳元鷹看得出,孔蕭是長長地松了口氣,臉上現出幾分輕松之色。
這位怕不是沖著第一和第二去的?
陳元鷹正想著,突然聽到了自己的詩。
教諭站在臺上微笑地將整四句完全念出,見下首傳來一陣好評聲和稱贊聲,便微笑道:“這首詩,用語稍嫌淺白,但對陣還算工整,押韻也無錯,且立意極好,故胡大人與文山長一致認為,此詩可排前三!”
“啊?”陳元鷹始料未及,頓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