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能和京里的相比嗎?”陳元鷹沒好氣地斥責他:“明知道本王最在意的就是這些百姓,他那夫人還如此偏寵千金,不就是因為覺得她女兒有幾分顏色,以后說不定會攀了貴人?”
“她可有想過,貴人身邊不缺美人,更不喜歡這等嬌縱而心無憐憫之人?”
“呃,王爺,毛家小姐沒有那么差吧?”武量有些微汗:“她只是想騎馬而已。”
“她是十四、五歲,不是四、五歲,也識字,又是初學者,難道不知道在城內縱馬有可能會傷到百姓?”陳元鷹挑眉反問:“明知道會有這個可能,偏要來試,她心里有憐憫?本王真沒看出來。”
“還有她的哥哥,明知道有可能出事,卻還是拗不過她,說明就是個耳根軟的。這樣被女人的幾句溫言軟語就哄得敗退的男人,又能有什么大出息?”
武量頓時認可地道:“王爺這話倒是極有道理。所以,您其實還是在救毛大人?”
陳元鷹撇嘴:“那就要看他狠不狠得下心了!若是本王,本王或者打得他兒子以后記住這教訓,或者,和他娘再生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就當養廢了,以后好生供著吃喝就成,不指望成材。”
……
忙了一天的毛真拖著疲累的身子,在夜色下回到了家里,就聽說了自家兒女在城中縱馬險些出大事的消息。
毛真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沖到毛魯氏的房里好生發了一通火,罵她慈母多敗女,而后怒氣沖沖地把毛書慶叫到書房里:“為父之前是怎么叮囑你的,不記得了??王爺比你還小兩歲,他都明白的道理,為何你就不明白?你妹妹撒幾下嬌,你就頂不住,那日后再給你娶個媳婦,再撒幾句嬌,你是不是連為父為母也可以不要?”
他原本對嫡長子寄予厚望,覺得這個兒子會讀書,人也還算寬仁,以后應該能挑起毛家的大梁。
沒想到卻栽在愛女的身上。
被鷹王爺這么當眾一斥責,兒子這兩年怕都會抬不起頭來。
毛書慶跪在地上一臉慚愧:“今日得王爺教訓,始知孩兒以往大錯!孩兒未能盡到兄長教訓之職,害了妹妹,孩兒甘愿受罰!”
“既是甘愿,從明天起,好生在家里抄書!”毛真恨恨地一頓足,一拂袖:“無事不準出門!”
而后,他又苦著臉,出了毛家,前去州衙找劉永清求情。
“此事本官已知曉。”劉永清有些無奈地看他:“你可知,王爺為何發這么大的火?”
見毛真一臉茫然,劉永清搖頭:“王爺今日才回來私訪,你家千金今日就要騎馬出城……這時機,太巧了!”
毛真頓時身子一顫:“劉大人,您覺得王爺又誤會了?”
“是不是誤會,得問尊夫人!”劉永清意味深長地道:“如果這馬是在城外驚的,如果剛巧又遇上王爺回城,你家夫人是不是以為,王爺會因為你家女兒的美貌,而對她念念不忘?”
毛真的一張老臉頓時羞漲得通紅:“大人,下官心里已再無攀龍附鳳的想法!”
劉永清搖頭:“可是尊夫人心里未必會斷了這份念想。否則,為何王爺離開的那段時間,尊夫人沒有讓令愛和令公子借機去練騎馬?這小馬駒,可不是現在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