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清這話已說得很重了。
毛真一呆,隨后苦笑:“大人,賤內確實是早就跟下官說過想讓孩子們去學騎馬的事,下官是真沒想到,她們會揀今日……。”
“毛大人,你怕是不知,慶州前幾日舉辦的詩會,趙家大姑娘在前往書院的后山崴了腳,正巧王爺一行人經過,王爺只是派了個護衛守在那里,連她的面都不曾見就走了,據說只看到趙家大姑娘的貼身丫鬟。那丫鬟,據說亦是十分美貌。”劉永清意味深長地道:“本官早就提醒過毛大人,務必和家人說清楚。”
“王爺來自京城。京城里,不乏一些小門小戶的女孩家想攀附權貴,但凡豪門大戶的公子,哪個不曉得那些不上臺面的手段?”
“你以為人家真是上了當?其實不過是這些公子哥兒有些好女色,便順水推舟罷了。左右不過是個妾,新鮮時寵一寵,待得厭了,當家主母自有無數辦法來打發。尊夫人上次受挫,理應反思,如今卻還來這么一手……哼,她以為王爺真是任她一個小小的婦道人家就能拿捏的?”
現在好了,毛書慶本來是個不錯的讀書種子,現在為了其妹,被王爺當街責斥并處罰,其他不說,一個耳根子太軟,心無憐憫的帽子短期內是摘不下了。有王爺這聲責問,近兩年的科考不必想了,至于親事……有那么一個被王爺責罵是嬌縱而不明事理的妹妹,又怎么說得上好親?
毛魯氏這回不僅攀富未成,還賠上了她的一雙兒女。
不過說到底,還是毛真這人本來就重權勢,所以娶的老婆也就滿腹心機。
毛真渾身一顫,繼而滿臉愧色:“下官知錯!是下官沒有管好賤內!不過,還請大人念下官這些年來做事還算勤勉,給下官一點提示吧!”
“事已至此,你只能做好兩件事。第一,管好溝渠的進度;第二,包括尊夫人在內,所有人禁足。”劉永清十分同情地看著毛真:“尊夫人那邊,你還是跟她好好談一次,別再讓她做出什么其他事。或者,你該與你的老丈人也好好談一談了。”
毛魯氏之所以在毛家這么得勢,還不是因為有一個有錢且在慶州有些顏面的爹!
劉永清之所以這樣攤開了說,也因為,在這節骨眼上,毛真雖然功利,但做事還是相當踏實,能鎮得住手下的一班衙役,目前劉永清在這方面確實是離不開他。
當然,如果毛魯氏繼續犯渾,連毛真也壓不住的話,要么就是王爺直接拿魯家開刀,斷了毛魯氏的依仗,要么就是直接換下毛真,從王府里調人過來。
前者劉永清無所謂,但后者卻不是劉永清想看到的。
毛真的臉色左思右想,最后憤然發聲:“下官這就派人去魯家!”
……
陳元鷹在毛家的事上發了一通火后,孫嬤嬤很快就聞訊前來,倒是請罪:“還是王爺英明,早早看透了毛家主母的稟性。”
嗯,我英明!
陳元鷹心中的火被這一哄,頓時消散了許多:“魯氏如此,想那魯家家主和其主母也不是一個安分的。所幸他們族中并無幾個有功名的人,起不了大亂子。”
孫嬤嬤微微一笑:“其實在老奴看來,她們想親近王爺,也很正常。王爺年少英姿,女兒家自是看重,只不過是她們的家世太差,不能當王爺的正室。但若是能與王爺兩情相悅,當個側室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