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是第一次聽到李清歡如此詳細地講述了她的心路歷程，盡管中間還是斷斷續續，很多事、很多話都沒能細細道來，但她的中心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
那就是她知道他以前喜歡她，所以她就不裝了，直接攤牌，并且表現了她的“自信”。
初聽其言可能會覺得她大言不慚，但陳韞了解她，她是從小美到大的，在外貌方面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本身的優秀也讓她擁有不一般的人格魅力。
她對異性的吸引力是毫無疑問的，甚至在她在她們學校里邊的同性群體里邊也很有人氣。
當然，讓李清歡擁有如此自信的還是基于她對陳韞的了解。
她伸手揣進他兜里的時候，他嘴里在抱怨著，卻沒有任何抗拒，在后面她把手塞進他手心然后“強行”和他十指緊扣時，他也沒拒絕。
在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把手掌合攏了……
這說明什么呢？
他也不是什么心思純凈的人，還是對她有“非分之想”的。
李清歡想到了這些，所以在跟陳韞講她喜歡他的時候很坦誠，不慌張，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而她的這番說辭也讓陳韞想起了前世，總感覺他以前是錯過了很多東西，可仔細想他又想不起來，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生日夜當晚的《小情歌》……
下雨天，公交車站，歌聲……
那是她第一次說為他唱一首歌。
好像是明白了點什么……
陳韞輕輕嘆了一口氣，把沒吃完的菜放進了冰箱里，至于碗筷就讓它堆在水槽里邊，打算等過了大年初一再洗。
按照往日的傳統，大年初一這天是不做家務的，反正陳韞他們家是這樣的，不洗碗、不洗衣服也不掃地，甚至除了早餐的湯圓之外，家里也不開火做飯的。
“陳韞你快點放好過來，我已經找好電影了！”李清歡在客廳里邊歡快地呼喊著陳韞。
“來了！”陳韞暫時將自己的思緒從回憶里邊抽出來，回應了李清歡的呼喊，趕緊收拾了一下就往客廳走。
到客廳的時候，電影在暫停著，李清歡坐在他們往常的位置靠墻，把旁邊的位置給陳韞空出來了，他也很自然地坐在了李清歡邊上，蓋上了同被子，她剛剛縮進被子一會兒，被子都還沒什么溫度的。
隨后，靠躺著，關燈，點擊播放。
四面漆黑，四下寂靜，電影的畫面忽明忽暗。
李清歡這一次不像是從前一樣小心翼翼、拐彎抹角地想要靠近陳韞，而是在躺下的時候就直接拉過他的胳膊，后腦勺枕在了上邊。
接著，又像前一天晚上一般去尋陳韞的另一只手，不過這次不是摸摸蹭蹭打擦邊球了，而是直接握住，主動和他十指緊扣。
陳韞現在任她擺布，他的放任讓李清歡現在格外安心。
電影是《四月物語》，就算是沒有了《情書》，巖井俊二的才華依舊體現得淋漓盡致。
可就在此時此刻，電影再好看也不能拿將心思全部放在上邊。
“被子透風了，本來腳就冰冰涼的，你還亂動讓冷氣進來。”
“我這不是知道你這邊暖和，所以靠過來了嘛？”李清歡才不管陳韞的抱怨，直接把自己腳靠過去偷陳韞的溫度，甚至還趁此機會往陳韞的肩膀處靠了靠。
陳韞感受到了但并沒有開口，李清歡在偷笑。
“你覺得我初中時候是什么樣的？”看著電影，陳韞突然開口問道。
“你初中啊……”李清歡好像是在回憶著，“最開始你很拘謹也很溫柔，后來我們熟悉了之后，你依然對我很溫柔，但是你老是會懟我，讓我都不覺得你會喜歡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