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現在光練武的時間都覺得不夠,還讀什么書啊,讀書對我們習武沒什么幫助吧。”樊獒不以為然的說道。
“蠢材!”薛暢罵道:“讀書對練武怎么沒用!將來你獲得一本武功秘籍,字都不認識,怎么學習!而且讀書會使你更聰明,能夠更好的領悟武學中的精義!更不要說讀書會讓你明白很多道理,不會讓你成為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莽漢!你明白了嗎?”
“噢。”樊獒不情愿的回應。
慧明在一旁頗為贊許的說道:“孩子們,你們的師父是真心待你們好啊,還專門要為你們請一個教書先生!讀書使人明智明理,這是絕沒有錯的!在我們少林寺,所有入門的僧人都必須要先會看佛經、背佛經,才開始傳授武功,真正武功高深的少林僧人都是學識廣博的高僧大德。”
“在我們羅漢堂,不管年紀多大,武功多高,每個月都還必須要抄寫一本佛經。”明真在一旁插話道。
兩人的話對樊獒他們有很大觸動,心理的抗拒大為消減。
薛暢審視著若有所思的徒弟們:徐熙出生于富有人家,只可惜因為家庭變故,很小就流落街頭,識字很少;樊獒在山野長大,沒有讀過書,文盲一個;薛五和樊獒的出身類似,同樣也是大字不識;胡秋荻倒是能寫會算,不然也不可能在金矢飯鋪當掌柜,不過他聽耿珀聊起過,這小丫頭從小不愛讀書,如果不是曾擔任過朝廷二品武官的耿珀逼著他學,估計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后,薛暢的目光落在薛雨婷身上:在幾個徒弟中,年紀不大的小妹確實知識水平最高的,這也得感謝原主的父親,他雖然不讓女兒學武,卻希望將女兒培養成既知書達理、又能操持家務的大家閨秀,所以還曾經專門請了一位教書先生,教過她一段時間。
“薛伯已經托人去找愿意來此教書的老師,在老師還沒有請來的這段時間里,小妹——”薛暢停頓了一下,朗聲說道:“暫時由你來教他們讀書識字。”
“啊,我,我不行!我不行!……”薛雨婷倍感驚訝,尤其當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時,她更感心慌,雙手不停擺動就像飛轉的車輪。
“就這么定了!”薛暢不容拒絕的說道,作為教師的他很清楚,像薛雨婷這樣內向害羞的孩子,耐心的勸說還不如強行將其推向前臺會更有效:“秋荻你協助雨婷,從今天開始,白天教導他們認字學文,晚上我負責檢查,誰學得不好、表現最差,我就會重重懲罰,明白嗎?!”
“明白了,師父。”徒弟們的回應還算有力。
薛雨婷幾次欲言又止,都沒有勇氣說出口,緊張的攥緊衣角。
“師妹,放心吧,有我在呢,要是誰敢不聽話,我替你教訓他!”胡秋荻拍著薛雨婷的肩膀,為她打氣。
薛雨婷勉強露出笑容,以表示感謝。
雖然才相處了兩三天,前世是獨生子的薛暢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有個妹妹”的現實,這一次他逼迫薛雨婷出來接受任務,一方面是現實的需要,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借此改變薛雨婷的性格,讓她未來的發展變得更順暢。
完成了這件事之后,薛暢又看向了自己的五徒弟:“小五,今天上午你先去一趟金河坊市,幫我買一些東西——”
“少爺,我的腳已經好多了。”薛福插話道:“還是我去吧,你要買的東西那么多,小五不可能都能記住,而且他還不識字。另外,有幾樣東西在市面上是沒有賣的,還得去找熟人,他又怎么可能認識。”
薛暢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于是對薛福說道:“那就……讓小五陪著您去,你們雇一輛馬車,直接坐車去、坐車回,這樣我才不擔心您的腳傷。”
“多謝少爺的關心。”薛福感激的說道。
“但我還是有點擔心啊!”薛暢想起什么,面現憂慮的大聲說道:“前天您出門時就被四海鏢局的人暗下毒手、傷了您的腳。今天您出去,他們會不會因為昨天的失敗而再次報復您?可惜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您去,要不……今天你先不去金河集市,等我得閑了再——”
“不如讓明真陪著薛管家去吧,相信就沒有人敢搗亂了。”慧明開口說道。
薛暢的目的達到了,還故作謙讓的說道:“這……怎么敢勞動師兄的大駕。”
“師弟,不妨事的。”明真認真的說道:“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巡武司的宅院里,都快憋出病來了,正好出去走走。”
慧明站起身,說道:“我回房去抄寫佛經了,如有需要可來叫我。”
“多謝師叔和師兄!”薛暢感激的向二人行禮,送至走兩人之后,他轉身走進廚房,對正在忙碌的張氏說道:“姨娘,你今天得空了,就去雇幾個婆子和丫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