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暢說了一句:“催什么催,現在就取。”
說著,薛暢身不屈、腳不彎,只是右腳輕蹬,整個身體直直向上躍起,雙手舉過頭頂,一把抓住牌匾的下方,猛運真氣,注于雙手,“啊”的大喝一聲,嵌于石壁上的牌匾竟被他扒了出來。
當薛暢舉著兩米長的牌匾緩緩落下時,江一峰變了臉色:輕功躍起、舉著牌匾落下都簡單,但是凌空拔出牌匾可不簡單,因為身在空中無法借力,全憑自身內力使勁,而且他觀察到這個薛府少爺在拔除牌匾的同時,上升的速度一點也沒受到阻滯,還能保持著同一個速度,由此可見其內功不弱、并且內力的運用也較自如……他們不都說這個薛暢只是個紈绔子弟嗎?”
旁邊的食客們齊聲叫好,薛暢微笑著點頭示意,扭過頭來,立刻變得嚴肅:“牌匾已經取下,以后不會再掛,你們可以走了。”
江一峰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沉聲說道:“薛暢,你是我們巴蜀武林的人,以后最好少跟鐵血長河門的人來往,言盡于此,告辭了!”說完,他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薛暢這才明白了這位與自己素不相識的眉山寨江一峰始終板著一張臉的原因:我倒是想跟人家鐵血長河門來往,可人家瞧不上咱啊!
薛暢想起自己在鐵劍山莊發出的邀請,至今也未見到回應,不禁一陣苦笑,感覺自己有些冤枉。
同時他也暗自警醒:看來等徒弟們下了課之后,還得再提醒他們一聲,以后有外人在時,不得喊自己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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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陽皇宮勤政殿內,泰祥帝仰靠著臥榻品茶,在他身邊依舊站著那位老太監曹忠,還有一位小太監在一旁侍奉。
一天之后再次受到召見的總巡武司大統領徐昭延心中忐忑不安,他忘不了昨日皇上召見他之后的痛罵,今天雖然見他時的臉色好了許多,但到現在一直沒有對他說話,這給他的壓力更大。
“陛下,趙先生到了!”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喊聲。
“快宣他進來!”泰祥帝話剛出口,又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道:“不用宣了,朕去接他吧。”說完,他迅速放下茶盞,一撐而起,大步走向店外。
趙先生!……徐昭延心中一震:這是那位趙先生嗎?!
他定睛往殿外望去,只見一位老態龍鐘的瘦小身影杵著一根拐杖,跟著泰祥帝走進了殿內。
看到這人臉上戴著的白色面具,徐昭延心里再次一震:沒錯,他就是那位趙先生!據聞,他曾經協助先帝創建了龍衛和巡武司,凡有武林中的難題,先帝也常與他商議,但奇怪的是他自始至終帶著一張面具,沒人見過他長什么樣,也沒人知道他姓名,“趙先生”這個稱謂還是從先帝口中傳出的。盡管他始終無官無職,但以布衣之身、卻可以不受約束的出入宮禁,而且龍衛和巡武司卻對他尊敬異常。只是在當今皇上即位的兩年前,聽說他就再也沒有在人前出現,自己當上大統領后,也從未見過他,有人猜測他可能已經老死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見面了……
想到這些,徐昭延轉身朝著趙先生行了一禮。
趙先生點頭致意。
“這是現任的總巡武司大統領徐昭延。”泰祥帝介紹了一句。
“我知道,很有才華的年輕人,巡武司被他管理得很好。”
趙先生的聲音嘶啞無力,但徐昭延并不覺得難聽,反而有些興奮。
平日里如木雕泥塑一般呆立不動的老太監曹忠此刻卻上前一步,朝趙先生微微行禮。
“小曹,你還跟以前一樣沒變,看來內功又有精進。”趙先生點頭說道:“很好,有你在,皇宮穩如鐵石。”
“趙先生過獎了。”老太監神色平靜的回道。<!--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