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曹!”
一聲聲音粗獷的怒罵,讓陳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你小點聲,沒看陳安睡覺呢嗎?”這聲音聽起來柔了幾分,還故意壓低了音量。
陳安本能的說了聲:“吵吵啥啊一大早的。”
“醒了?”說話這人,便是聲音粗獷的家伙,名字叫做牟鐵,長了一張標準的國字臉,身高體壯,一米八幾的身體看起來像是一只小牛犢,濃眉大眼的看起來挺是憨厚,只是此時眉頭緊鎖,看起來有幾分兇相。
“你那一聲樓媽都能給喊來.......”陳安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打了個哈切,茫然地打量了一圈宿舍,除他以外剩下的三個舍友都坐在下邊一臉的陰沉。
陳安昨夜下載了文件以后,剛選擇打開文檔,就困得兩眼迷糊的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手機邊上一丟就睡著了。
一醒來看著三個舍友這幅苦大仇深的樣,讓他頗為緊張。
“你們這是.......”
三個舍友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昨天去網吧通宵一把都沒贏過?”陳安的壞笑換來了三個白眼。
之前勸說牟鐵讓他聲音小些的錢永亮唉聲嘆氣著,對陳安說著發生了什么:“還不是物理系的那點人。”
陳安正經了幾分,坐起身來,只感覺身體舒暢無比,好像起身的動作都輕盈了幾分,他只以為自己睡了個好覺,也沒多在意:“他們干嘛了?”
“搶場子唄。”牟鐵甕聲甕氣的罵了幾句,才繼續道:“李輝那比不知從哪找了個大高個,我都有點頂不動,沒打贏就算了,那比還在那嘴臭個沒完。”
一直沒說話的秦巖寬慰了幾句:“行了行了,消消氣,等小安子腿腳利索了,再去跟他們干。”
秦巖個頭一米七五左右,長相英俊,還弄了一頭紅色的臟辮扎在腦后,穿著也都不錯,全身都是牌子,腳下還是AJ,又潮又帥,算得上那些女生眼里的男神了。
陳安一聽,這也沒多大事嘛,翻了個白眼,正要重新躺下,就看牟鐵一拳砸在自己腿上,啪的一聲悶響:“你沒聽那孫子說啥嘛?”
“嗯........”秦巖不說話了。
陳安這又重新做好身體:“不是,你們有事就說清楚啊,到底那家伙干嘛了?”
“他罵鐵子是鄉下人。”錢永亮說完,陳安眉頭一挑,怒上心頭一錘床板,剛要罵一聲,就聽一聲刺耳的啪啦脆響,還沒等陳安回過神來,床下邊不遠處坐著的三個就嚇得瞪圓了眼抬起頭盯著他。
就像看著個怪物。
“咔擦,嘩啦。”
什么東西斷裂后下墜的聲音讓陳安茫然的眨了眨眼,扭頭看向自己砸床鋪的手,赫然下沉了一截。
平整的被褥,在他拳頭所在的位置凹陷了一小節。
打,打折了?
這可不是什么老宿舍,是三年前才蓋的新宿舍,床板別說一拳,就是十拳也不該漏洞啊!
陳安和目瞪口呆的幾人對視著,眨了眨眼,大眼瞪小眼。
“咳,草他嗎的!那狗東西敢罵我兄弟!我非得給他頭打爛不可!”
陳安的話就像給三個被按了暫停的舍友打開了播放鍵,他們一個個面色古怪的點著頭:“呃,是,是啊。”
您這拳頭,還真能試試。
陳安翻身,扒著樓梯打算下床,結果一動腳,卻發現自己原本打球崴了的腳也不疼了,他來不及多想,麻溜的下了床鋪抬頭一看,只看自己上床下桌的床鋪位置上,赫然有兩截分開的木條。
幾截碎裂的木條,正靜靜的躺在他床鋪下的桌子上。
“這床鋪質量也太差了吧!”
陳安用無辜的大眼精看著三位舍友。
而三位舍友只是呆呆的點著頭。
“差。”
“你說,這玩意要我賠嗎?”陳安吞了口唾沫,額頭隱隱有冷汗浮現。
“應該,應該是要的吧。”錢永亮呆呆的看著床鋪上的空洞,起身,用手拍了拍陳安的床鋪下的木板。
“得多少錢?”陳安如喪考妣的看著牟鐵。
“小幾千?”牟鐵有些躍躍欲試的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