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等我喝完了這碗茶!”
王青衣眼看著兄長的神情,還以為他們倆遇見什么熟人了,不敢反抗,但手上卻沒閑著,一手趕緊把胡餅和羊肉拿上,另一只手端起茶碗就往嘴里送。
飛速回到車上,王震看著牽馬正在往出走的三人,略一思索,對趕車的老丈開了口。
“老丈看見前面那三人了嗎?我們兄妹在茶肆里聽到,他們乃是行俠仗義的劍客,前面多有山匪,老丈要是能跟住這三人,咱們定能平安趕到義川縣中!”
趕車的老漢也已年過五旬,帶著二人行走超過千里,也完全是為了養家糊口,這一路上膽子都吊著呢。
聽王震這么一說,揚起自己手里的鞭子,掄圓了往牛屁股上招呼,牛雖說速度的確是差著點,但耐力好啊,這一跑起來,倒是比之前快了不少。
因為他們走的是官道,王震猜測這三人不會死命的狂奔,畢竟以他們現在喬裝的衣著,狂奔只會更加的引起注意。
結果正如王震預料的那樣,三人只是裝作自己的平常的趕路人,雖說著急,但也一直壓制著步伐,不讓官道上的商隊和旁人看出異常來。
王震雇傭的這趕牛車的老丈顯然也是幾十年的老司機,幾天下來,拉車的牛倒是憔悴了不少,不過一直都吊在距離三人不遠不近的地方,還是讓王震相當滿意的。
“小郎君啊,這幾個游俠走的倒是不快,但入夜卻還在趕路,咱們跟著三五天倒是無妨,時間久了,我怕這牛受不了啊!”
老丈堅持了幾天之后,眼看著自己的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終于忍不住跟王震說了。
王震堅信這三人正在辦的事肯定是自己能利用上的,一旦用好了,至少能讓自己在武舉這件事上省事不少,以后對付李林甫,也是大有助力。
“老丈,咱們也就是再有三四天的光景就到義川縣中了,若是你的牛有什么閃失,我在義川賠給老丈一頭,如何?”
“那敢情好!就按小郎君說的!”
兩世為人,王震當然明白,鈔能力是不分時代的。
這個時代是沒有路燈的,入了夜的官道上除了鐺啷啷的車輪聲,就是道路兩旁的蟲鳴蛙聲了。
王青衣已經依靠在車廂的一側沉沉睡去,王震卻依舊雙眼瞪的滴流圓,他袖子里握著一柄短刃,仔細聽著車窗外的聲響。
他沒法保證自己從隨縣出來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每一夜他都這么靜靜的守在王青衣的身邊,小姑娘雖說總是氣鼓鼓的,但真的是拿他當唯一的大哥看待,這一點絕不會錯。
王震用前世蹲守時的種種辦法對抗著滾滾襲來的睡意,腦袋里想著到了咸寧郡后的事。
本來他的確是對咸寧郡的事有點迷糊,但是當王青衣提到趙奉章這個名字的時候,王震的腦袋里醍醐灌頂。
趙奉章的確是個人物,這話王忠嗣說的沒錯,不過這個人物有個跟王忠嗣一樣的毛病,那就是太剛了,太剛的結局,就是把自己剛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來得及……
王震剛想到這,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鳥鳴,顯然是忽然發生了什么聲響,將已經歇息的鳥兒給驚著了。
緊接著傳來的,是隱約的金鐵撞擊之聲,王震之前再不濟,也是王忠嗣的兒子,邊城還是待過的,一聽就知道,這是兵器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