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妓館,王震沒有回到悠然居,也沒去張俊的府邸,而是悠哉的往永寧坊的方向去了。
酉時,長安城西市旁邊的延壽坊,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府門前,王震抬頭看著已經有點破舊的匾額,上面寫著兩個還算不錯的字:張府。
這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日后大理寺的好大哥,好搭檔張俊的府邸了。
王震知道這一面最自己格外重要,對于查案這件事,他自認為大理寺應該沒人比自己在行。
畢竟自己前世可是專業的,而且查的還都是大案要案,面對的都是亡命徒,跟自己前世的時候相比,現在的大理寺顯然并沒有什么挑戰性。
王震看了看張俊府邸周遭的環境,這才輕輕的叩響了張府的大門。
“官人,門口來了一位自稱是李木的青年人,說是司直邀了他前來。”
張俊這個時候正在自己的書房里翻看著大理寺的案卷,門房過來一問,他當時就從長椅上站起身來。
“快去請,請到廳堂里來!知會伙房一聲,把我今日讓你們準備的酒菜一個時辰之內做好了!”
張俊一邊迅速的叮囑著,自己也是快步往廳堂走去。
才剛剛走了幾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了一個侍女叮囑道:“你去吩咐夫人和小姐,讓她們好好打扮打扮,今日來的可是多年都不出的武舉異等中舉之人,今年才十八九歲!”
侍女似懂非懂的去了,張俊這才往廳堂走去,絲毫沒了自己在大理寺查案時候的威嚴。
這些都要拜裴綸所賜,裴綸見自己剛把王震送過去就被張俊給打發走了,忍不住親自又到了張俊面前,狠狠的敲打了他一頓,而且把王震的能耐一頓夸贊。
說起來,裴綸也算是張俊的半個老師,之前一直想著案子,沒往心里去。
現在忽然發現裴綸弄了這么一個身手了得還年輕的人來輔助自己,心里當時就敞亮了,想著好好跟王震處處關系。
當然,他想要好好跟王震處處關系,還有一個緣由。
他的獨女也已經年近二十了,但卻無人問津,張俊在了解了一番王震之后,覺得這個機會,他高低得試一試。
而他的女兒無人問津,究其原因就是自己自小教導女兒讀書,但女兒卻并未向著他想象中琴棋書畫上去發展,而是對他時常堆砌在府中的案子十分感興趣。
與人交談,三句話不離那些長安城里的懸案,久而久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她女兒的情況,自然也就一直沒嫁出去。
隨著女兒年歲漸漸大了,張俊也曾想通過進士科榜下捉婿這樣的手段碰碰運氣,但以他的官職,兩年都是壓根沒人理會。
現在進士科的進士不來,倒是送上門來一個武舉異等,身為大理寺的司直,張俊對于武舉倒是沒那么多的偏見,反而覺得的武藝超群的人,一般為人也要比讀書人強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