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震的真正目的,楊玉環現在已經能猜到個大概了。
石堡城打不得的結果,才是王震想要的,目的是讓已經死了的王忠嗣重振威名,并且一旦安祿山真的想要反叛,大唐還有充足的兵力和將領跟他抗衡。
王震給她的那張紙,在王震離開了之后她也是第一時間就打開看了,這張紙上的計策看的她呼哧帶喘的,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要是真的按照王震的計策的話,安祿山幾乎是一定會成為李隆基痛恨之人。
不過這個計策唯一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會把楊玉環自己置身于險地。
但是王震也說了,這個計策要不是楊玉環之前演練個十遍二十遍的是絕對不能貿然嘗試的。
在這個不眠之夜,楊玉環想著安祿山看向自己的那一次又一次垂涎欲滴的猥瑣神情,心里當時就下定了決心。
長安城是個隱藏著很多秘密的地方,此時不光在這個小小的院落里,在最近如日中天,剛剛改了名號的楊釗的府邸里,也是別有洞天。
被楊釗邀請到自己這一方小天地里的人,正是如今大唐朝堂上的兩位宰相之一,陳希烈。
“陳相啊,論地位,你跟他李林甫也應該是平起平坐,但如今他事事都壓著你一頭,說句不該說的話,就是幾個不兼著其他職位的尚書,也不把陳相放在眼里啊!”
“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侍御史不必為了我打抱不平,如今的朝堂,除了你有貴妃在后宮照應著,王鉷掌控著大唐的國庫錢財,他李林甫又能把誰人放在眼里?”
陳希烈的言語里,多半還是透漏出了一種無奈,他明白,現在就算是楊國忠或者王鉷,想要跟李林甫作為也依舊不太可能。
楊國忠顯然早就知道了陳希烈對李林甫不滿,卻又不敢直說。
他見狀也是嘆息道:“如今的朝堂,的確李林甫一家獨大,不過陛下想來也發現了這一點,這幾年來,不管是我還是王鉷,權勢也都在一天天的增大,我倒是不敢說不數日就能取代李林甫,但這朝堂上哪有常青樹,陳相想要讓自己在這長安城里過的舒服,也得早做準備啊!”
陳希烈是官場的老油條了,對于楊國忠伸過來的橄欖枝自然是相當的明白。
“如今我與李林甫都是宰相,必然會跟他走的近些,不過侍御史若是有事,直接跟我說便可,侍御史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也可以直接找到我,只不過保持低調,被李相知道了,怕是這宰相的位置就跌換人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陳相放心,我妹妹在興慶宮中受寵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幾乎每個月我都能跟她相見一次,有了什么你我不知道的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讓陳相知曉的。”
兩個老狐貍就這么背著李林甫達成了自己的默契,對于這些,李林甫自然也是早就心里有數了。
而李林甫之所以一直就沒怎么在意他們之間的關系,并非是陳希烈和楊國忠之間的來往多么的秘密,而是對于陳希烈這樣膽小怕事的貨色,李林甫著實是有點輕視了。
在他眼里,陳希烈絕對是不敢做出什么背著他的事的,更不敢背著他跟王鉷或是楊國忠有什么實質性的勾連。
見過了楊玉環之后,王震也知道自己不能貓起來,畢竟一旦有人發現了楊玉環在她姐姐的府邸見了外人,李隆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二人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