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亙北,山水俱陽,故稱咸陽。
這個都城總是蘇醒得太過于早,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昏暗下的燈光似是仍有昏黃色的光芒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
街道邊的小攤點永遠是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練就過耳不忘的神奇本領,其實哪不是人滿為患,茶館,客棧,布莊......
憑欄而站,看向河里的往來船只,千帆競發,百舸爭流。站在橋頭,春風拂面,好不愜意。
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一襲白衣,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不覺低至塵埃。
逛逛幾個小攤,突然看到一艘運糧大船正準備駛過橋洞,只見大船上的船夫十分忙碌。多有意思啊!
但總有些人,暗懷鬼胎啊。
男子發出一聲輕笑,深入眼底的卻是冰冷入骨的寒冷,棱角分明的臉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不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眸中又不時流露出不符合男子年紀的滄桑。
站在男子身后的四五個人腰板直挺,冷厲的臉上不動聲色,不時顫抖的身子卻是暴露了他們心中的不安,若不是那熟悉的霸氣與平時一般的性格,眾人絕不敢相信,年過半百的人居然......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那種東西的存在?眾人不敢多想。
眾人手上的老繭,嚴明的紀律以及冷酷的面容,讓人很容易便得出結論––死士。
不過多時,男子好似累了,停在河邊,撫手不語,也不敢言語。
從遠處驟然出現一道身影,眾認出那是錦衣衛指揮使李狄,也沒動手,只是將李狄圍了起來。
驚慌不已的李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臉上出現剎那的驚疑,整個人更是僵在男子面前。
白衣男子赫然是贏政!
贏政盯著李狄一言不發,好似在沉思著什么,時間似乎凝固了。
圍著李狄的死士們滿頭大汗,心中更是暗自罵娘,你他丫的有屁快放啊......
李狄皺著眉頭疑問道:“陛下?”
“嗯,出什么事了?”
贏政的聲音很輕,傳在李狄的耳朵卻不亞于一道驚世之雷。頓時間,李狄想著自己要說的事,心中又是一緊。
贏政見周圍的人有圍觀的跡象,轉身說道:“回宮說。”
“是。”
李狄扯出一個苦笑,背上只覺著一股冷氣沖上后腦勾,也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幸虧自己是先進了宮,否則......
要知道事情發生后,李狄的第一反映是先通知公子扶蘇,站在他旁邊夫人卻說道:“要不,你先進宮看看......”
也正是因為他進了宮,才知曉陛下不僅沒有出宮,更是在一夜之間......
李狄擦了擦冷汗,現在恨不得抱上自家夫人狠狠的親上幾口,有此夫人,我之甚幸啊!
良久。
贏政坐在天子殿殿堂的龍椅之上,錦衣衛指揮使李狄來找他,贏政自然也有了幾分猜測。
“說吧。”
“陛下,在沙丘的那位死了,并且,臣、臣這還截獲了趙總管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