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呂仙儀聳聳肩說:
“同樣是遭到剝削的話,女人的下場只會更慘。但害怕還不至于,死亡威脅我也經歷過幾次,大不了再變成生命代碼唄。”
喬巡說:
“你有這么強的保命手段倒還好。我在想,那些沒有保命手段的進了家畜區該怎么辦。”
“且走且看吧,憂心忡忡解決不了問題。”
呂仙儀這個人悟性很高,除了游戲。
平民區的伙食其實還不錯,中餐廳里八大菜系都有,并非食堂那種大鍋飯,跟飯店差不多,是點餐制的。這里的服務員同樣,也是背后掛著發條的“機械人”。
“機械人”是如何擁有正常人的思維的,喬巡不太懂,也沒敢隨便用“宰陰”去探究。
伙食是不錯,但價格……
素菜統一0.5積分一份,葷菜統一1積分一份。米飯也要0.5積分。
喬巡看了看菜的分量,大致算了算。一個一頓要吃飽,不說吃好的話,需要1.5—2積分。
一日三餐則是4.5—6積分。
新人來到這里,不額外獲得積分的話,10天左右就會用完剩下的積分。即便省吃儉用,一天只吃一頓,也就最多堅持一個月。
結果十分清晰,不額外賺取積分,絕對挺不到下一個月。
簡單地點了幾個菜,喬巡和呂仙儀各用了1積分購買兩份面食。他們都意識到一件事,積分對于新人而言非常非常珍貴,盡量節省著用。早餐可以簡單吃點,不必吃太好。
吃飯期間,喬巡一直在觀察周圍。絕大多數人都是吃了飯立馬離開,一點不逗留,對其他事也絲毫不關心。
不經意地一瞥見,他發現某個取餐窗口,有個瘦小的少年望著窗口上面的菜單,但他時不時瞥左顧右,賊眉鼠眼地在望著什么。趁著遞餐的服務員轉身的瞬間,他動作迅速麻利地從一個盤子里順走了兩個包子,然后扭身搖搖頭,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好家伙,偷吃的啊。
喬巡持續關注著他。那個少年感受到目光,扭頭也看了喬巡一眼,然后連忙躲閃開。
瘦小的少年朝著餐廳外走去。
還沒靠近餐廳大門,尖銳急促的警報聲忽然響徹整個餐廳。
少年頓時慌了,撒丫子地就往外跑。
但一扇沉重的金屬門猛地從餐廳門上方落下來,發出沉悶的碰撞聲,直接將唯一的出口封死。
少年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不遠處,腳步聲急促響起,很快,金屬門打開,走進來四個高大的治安員。他們背后同樣背著發條,但樣式有區別。乘務員的發條是蝴蝶形的,他們的是橢圓形。
為首的治安員冷冷地看著少年,語氣毫無感情:
“偷盜罪,拔除十根手指指甲,就地行刑!”
少年臉上毫無血色,眼中滿是恐懼,愣住了,甚至忘記哭喊。
直到兩個治安員將他架起來,另外一個治安員取出一把鉗子,他才驚恐地大喊起來:
“不要啊!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治安員不為所動,用力抓住他的右手大拇指,鉗子緊緊夾住,然后猛地往外拔。
“啊——”
凄厲的叫聲響徹中餐廳。
原本沉默的食客們像是看到了什么激動人心的時刻,個個伸出脖子張望,看到一片指甲被剝離,血糊糊的手指后,立馬興奮地叫囔起來:
“好!拔得好!”
“偷東西的小毛賊就該這樣!”
“最好讓他變成家畜!家畜!”
“這點懲罰不夠,把他趕進家畜區吧。”
呂仙儀感覺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往喬巡這邊靠了靠。
喬巡說:
“有沒有發現,這些人對‘家畜’的感官很強烈。感覺,對他們而言,也許什么懲罰都不如成為家畜可怕。”
之前那個陰暗的眼鏡男也是,一口一個家畜,似乎見到別人成為家畜是什么能直戳G點的事。
“嗯,人們越怕什么,就越是容易表達什么。”
十指連心,少年被活生生地拔掉指甲,叫得非常慘,眼睛瞪得通紅,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