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雫,準備好,我們要離開了。”
“嗯嗯!”
南雫瞳一躍跳到喬巡這幅畫上。
“把你的臭腳丫子挪開!”
“哦哦。”
她站到畫外面。
喬巡用“命理循天”裹住南雫瞳和自己的意識,送入逆反通道里。
進入逆反通道的一瞬間,他立馬解除“命理循天”的籠罩,完全散開,散步到這座教堂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的意識迅速按照既定的行進軌跡,迅速進行逆反折躍。
在脫離這里,回到表世界的瞬間,里世界開始分崩離析。
分崩離析的場面被“命理循天”感受到了。概念在被修正,而遵循世界真理的“命理循天”也隨著修正,發生相應的改變。
從有到無,很快。
喬巡明白,“書”的里世界是根據文字概念創造的,并非文字世界本身。這只是其能力的一種表現。從來沒有一個世界儲存在文字當中,只是“書”能夠依據文字表達的故事、內涵以及知識載體,構筑了一個臨時的概念世界。
他想,這也是為什么他們的意識只能寄托在表里世界大門的相關概念物上,而不是里面實實在在的人。
因為人物是小說里的重要環節,是“書”不能擅自篡改的。
但像一副“長子之災”的畫,一只闖進教堂的黑貓,是不在原文字的描寫里的,是“書”能夠自由發揮的地方。
而故事里的情節因為他們的出現產生改變,就像原文沒有眾信徒圍觀一只貓的情節,這也是“書”根據他們這兩個外來者的自由發揮。
關鍵點——
第一:“書”創造里世界局限于文字本身;
第二:“書”創造的世界是概念世界,一旦概念不被感受,就不存在;
第三:“書”創造的世界會因為外來者而自由發揮,而這一過程是跟處于上帝視角的“書”的直接聯系。
喬巡根據“命理循天”這一依據世界真理而存在的天賦,做出了以上關于“書”的歸納。
這些信息對他來說非常關鍵,影響著對“書”的理解,告別了之前無頭蒼蠅的情況。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回到現實世界。
這一次“書”的熒光圖案似乎長記性了,在里世界崩塌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喬巡第一時間回收放在辦公室門框上方角落的反映空間。
“宰陰”發動,探知這個反映空間。
在他腦海里,畫面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他看到,自己和南雫瞳在失去意識后,約莫過去十五分鐘,門被打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藤原正人!
盛岡中央私立高中的正校長。
他進了辦公室后,看了看呆坐的喬巡和南雫瞳。沒有出聲,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書桌上,“書”的熒光圖案還在持續發光。
藤原正人緩步向前,來到書桌前,他看了一眼南雫瞳面前的《群魔》,然后,從口袋了取出一顆圖釘一般的東西,小一些,通體黑色,帽蓋也是正六邊形。很有設計感。
他捏著這枚“圖釘”,放置到“書”的熒光圖案之中。
詭異的一幕出現來。
原本是實體的圖釘在接觸到熒光圖案的一瞬間,就分解了,然后閃過一陣碎碎的光點后,消失不見。
接著,他翻了兩頁南雫瞳面前的《群魔》。
做完這些,他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再一次經過“宰陰”的反映空間時,“宰陰”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分微弱的特殊標記。
之后,一直到他們出來,都沒再有任何異常現象。
反映空間隨即崩塌。
喬巡回到現實,發現南雫瞳正蹲在他面前,張著眼睛好奇地看著。
“怎么了?”他問。
“沒什么,叫你你沒反應,很好奇。”
喬巡點點頭。隨后,又陷入思索。
藤原正人果然是個進化者,而且知道“書”的存在。
他扔進熒光圖案里的那枚圖釘是怎么回事?用來做什么?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