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由軍內部,真正的領袖是教旨領袖,這是一個沒在明面上顯然的事情。畢竟,自由軍本身就是靠教旨信仰凝聚在一起的。
他不理解,明明自由軍根本就無法對抗得了共和國、聯邦、俄聯、歐盟、亞太等國的攻勢,為何教旨領袖還要做這樣一個決定——跟黑色革命合作。
不理解,但現在不是理解這一點的時候了。
眼前的占據,才是他要關心的。
貢達爾卡通過聯合內部渠道,取得了與“先生”諾曼的聯系。
“‘先生’,希望你能盡快給我一個解釋。我不想看到我的戰士們白白在轟炸之下負傷。”
語氣里的質問情緒沒有壓抑。
“伊邁領袖,請您放心,從開始到現在,沒有哪怕一件事脫離了我們的預估,連哪個垃圾桶,會在什么時候倒下,我們都清楚。”諾曼的聲音始終平和,是一位謙謙君子。
貢達爾卡冷著臉說:
“Kabul在那次動亂后,就沒有垃圾桶了。”
這句玩笑話,傳達的意思可不是玩笑。
“放心。你們受不了天上的火力,那就讓它們從天上下來。你們受不了地上的火力,那就送它們去天堂。伊邁領袖,你是一名優秀的士兵,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正因為我曾是一名軍人,所以,我不清楚。”
“那,我讓你看個清楚。請等一分鐘。”
諾曼說完掛斷了。
一分鐘后,他打了回來說:
“伊邁領袖,請站到窗邊,好好欣賞一下。”
諾曼的語氣,輕松寫意。
……
“請你放心,‘先生’。”
“音樂家”微笑著說完,切斷聯系。隨后,他抖了抖肩頭的雪,將一把黑傘壓低一下,看向旁邊的“夜晚”、“擊落者”與“勇士”。
離開了芝蘭酒店的四人徑直來到了前線一座高樓的頂樓。
風很大。但“音樂家”的傘拿得格外穩,筆直堅強得像暴風中的燈塔。他望向天空,視野透過銀藍色的能量屏障,直達厚重塵藹之上的戰機作戰層。
在他眼里,每一架戰機,都是一個音符。它們散亂而無序,演奏者難聽,讓他很不喜歡的音樂。
“沒有音樂細胞的愚人,該停止你們對藝術家的欺凌了。”
他轉頭看向旁邊安靜,面相有些兇狠的高大黑人說:
“‘擊落者’,現在是你的時間。”
“擊落者”點頭。他沒說什么話,有點沉默寡言。但在場的人沒有誰會小看他。畢竟,他可是黑色革命的方塊Q。
他站到高樓天臺的最前方,雙手現在圍欄上按了按,隨后猛地舉起來。
兩道閃電一般的能量暴動線束在他掌心生成,直抵高天之上。
能量暴動線束擊穿暴風雪,擊穿烏云,直達各國戰斗機群的軌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