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伸出手去觸摸光柱外緣。
很……溫暖。像是全身心浸泡在溫泉之中。
這種牛奶一般的軟綿觸感,幾乎是喬巡瞬間就升起對光柱的向往與敬意。
短暫的想法,他猛地醒過神來,趕忙用“宰陰”對自己的意識進行掃描。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的意識中被植入了一份信仰。一顆尚待萌芽的種子。
他毫不猶豫,用“暴食”吞噬消化。
【信仰物】
【對秩序、死亡與判罰天使阿茲拉伊來的信仰之種】
【潛移默化的信仰最讓人感到可怕,這可比那些直接抓住你向你傳教的傳教士們可怕得多】
“信仰物……”
喬巡第一次看到這個名詞。“暴食”之前吞噬消化的信息分類只有“污染生物”、“污染物”、“神跡”、“符文”與“衍生符文”。
這又是一個新的分類。
從描述看,應該能“顧名思義”地去理解。
這顆信仰之種在無形之中被植入到意識之中,萌芽之后,生根之后,就會在一個人的意識之中根深蒂固,形成對天使阿茲拉伊來牢不可破的信仰。
很可怕。
喬巡不由得去想,如果是一般的人觸碰到這種光,豈不是到最后就只會成為天使阿茲拉伊來的信仰者了?
這種信仰,還能是真正的信仰嗎?
更加像是一種神對神之下的存在的另類PUA。
他并不太理解。畢竟沒有系統性地研究過YSL教旨信仰,搞不太懂。
這一次無形之中的信仰植入讓喬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周期性地對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進行“宰陰”掃描,時刻提防類似的手段再次對自己造成影響。
光柱籠罩的范圍很大,是整個Kabul市中心。
進到光柱內后,喬巡還能看到被自由軍遺棄的裝備。
現在還剩下有作戰能力的自由軍就都算是他們的核心力量了,起步都是強大的四階進化者以及五階進化者。
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搞什么暴力破防的手段。
面對不同等級的敵人,要用不同的手段去應對。
他如同霧中帶槍的獵人,時刻提防著來自周圍的一切動靜。是成為獵人,還是獵物,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
泠高大的身影如同一片剪影,從布寫了衍生符文的墻體上滑落下來。她寬大、華麗、以及滿滿嚴肅氣息的衣袍在風中鼓動,一襲長發讓她看上去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奇異派畫家筆下的美麗女子。
你可以說她的體型很奇怪,但你絕對不能說她是丑陋的。
她的美可不只是流于表面的毛皮之美,更是來源于她強大的實力,獨特的特質以及拾荒人這一充斥著濃烈神秘色彩的身份。
她站在天使阿茲拉伊來的光中,不需抬頭矚目,一切盡在她的眼中。那如同星空般的深邃,任誰也無法在其中窺見斑駁一線。
拾荒人哈維從光之中走出來,問:
“泠,你去哪兒了?”
泠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
“找祭品。”
“找到了嗎?”
“找到了,但是丟了。”
“丟了?”
“沒錯,丟了。”泠這樣說著,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哈維不知如何反駁她。他頓了頓,問:
“那我們,還需要新的祭品嗎?”
“還有一個人很合適。”
“誰?”
泠抬手,向某個方向指過去。她的目光似乎能夠無視距離,直達她想看到的人。
哈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在那片解體的建筑前,一個作態優雅的男人站在光中,身影十分高大。
“他,為什么?”
泠回答:
“他有穩定的靈魂,讓人安心的氣息,以及代表著正義的高貴。”
“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