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廠的四萬兩和黑狼幫的一萬兩,共計一百萬貫,今天我帶來了。我伯父秦仁孝的五千兩,我會讓他盡快結清,以后所有的生意,不管是誰,一律先款后貨,不見到錢,一律不允許發貨,哪怕是官府也不可以。”秦睿第一步要把自己家欠的錢結清。
姜士坊和范季賢看著秦睿鄭重的臉色,不好說什么。秦睿嘴上說得容易,但真要是朝廷不給錢,要賒賬,誰能扛得住壓力?
“這樣賬面就剩下三萬石棉花、八萬石棉花的布料、四十萬石棉籽,對吧?”秦睿眼睛看著范季賢和姜士坊,見兩人點頭表示同意后,繼續說道,“棉花一石二兩銀子,一石棉花的布料二兩四、一石棉籽是兩錢五,總價應該是三十五萬兩,合計寶鈔七百萬貫,還有造出來的紙,估計能掙個十幾萬貫,這都是小錢了,我們先不算。”
姜士坊和范季賢兩人聽了之后,點了點頭,兩人瞪眼看著秦睿,想聽聽他的打算。
“去年寶鈔一比三十,范東家二十萬石糧食的投入,應該在四百萬貫寶鈔左右,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秦睿看著范季賢,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說話太多了。
“的確如此,總共用了四百二十萬貫。”范季賢點了點頭。
“我有個想法,想跟兩位商量一下。”秦睿放下杯子。
“大人請講!”姜士坊在旁邊接話說道。
“按照之前的約定,范東家占三成,州衙占一成,我占六成,我吃點虧,剩下的物資由我吃下來,朝廷的六百萬貫和我帶來的一百萬貫,兩位按照比例分,如何?”秦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秦睿沒有去北平建房子的話,他肯定不會出這種主意,相當于自己賺了個寂寞,一把物資放在自己手里,換不成錢,算怎么回事。可現在不一樣了,秦睿有錢,手里放一批物資,慢慢捯飭唄。
聽了秦睿的話,姜士坊和范季賢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秦睿為什么要讓出一成份子來,這不是幾萬貫,而是上百萬貫的利潤,要是背后沒什么陰謀,那秦睿就是傻子。
“秦大人,這恐怕不好吧?畢竟我們有約在先,大人這樣做,讓我們如何自處?”姜士坊開口說道。
“兩位聽我說,我這么做也是有我的用意,明年起我將常駐北平,陛下遷都后,我想我應該沒有太多時間處理涿州的事情了。我拿出這筆錢來,一則是想兩位能繼續采用這種模式,給涿州的百姓謀條生路,畢竟造紙廠、棉花加工廠、紡織廠都建立起來,工匠的薪俸、日常的運營都需要錢;二來呢,我不在涿州,還希望姜大人能對我家人照顧一下。”秦睿就是想撒手涿州的事情,他已經將道路摸索出來了,剩下的姜士坊怎么干,那就是姜士坊自己考慮的事情了。
姜士坊聽了秦睿這話,就沒在說什么。倒是范季賢在一旁吹捧起秦睿來,什么仗義疏財、博施濟眾,又是高風亮節、輕財重義,高帽一頂又一頂的給秦睿戴,秦睿聽得是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
事情定下來后,姜士坊作為主人,準備了一桌上等的酒席,宴請秦睿和范季賢,一時間歡聲笑語、賓主盡歡。
席間,秦睿將后世一些區域特色產業集群發展理念跟姜士坊說了一下,建議姜士坊以此為契機,推動涿州建立大明的棉紡基地,畢竟北平城的人口將迎來爆炸性的增長,這么好的一個機會,可不能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