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面前這條街區，兩分鐘內就發生了七八起失控事件，哪怕是執法司竭盡全力，也無力回天。
有路邊的乞丐，有目光呆滯的婦女，有衣衫襤褸的老人……不過心最喜歡的還是一個中年男人。
只見這個男人一手拿著張親子鑒定書，另一只手則是拿著一把菜刀，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在大街上奔跑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一看就很有故事。
心最喜歡的就是聽故事了。
“不愧是你，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血祭的量就湊夠了。”
戎遼晃動著一個葫蘆，嘴巴咧得大大的，笑得很開心。
每分每秒都能看見一縷血氣從天而降，飛快沒進葫蘆口中。
“既然夠了，那就進行下一步吧。”
老鼠阿豪也笑了一下，輕聲道：“寒夜已經在那邊準備好了。”
“嗯，正好他們也來了。”戎遼朝蘇鏡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去，面上露出標志性的傻笑：“誒嘿，貓貓……”
它似乎想到了什么興奮的事情，握著葫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一會兒后，戎遼才停下自己神經病似的舉動，表情說變就變，語氣瞬間變得淡漠：“可以停下了心，我們走吧。”
“你們先走，我再玩一下。”
阿豪心下不快：“你沒聽到戎遼大人的話么？已經夠……”
“閉嘴！”心丑陋身軀中的兩只豎眼驟然一移，死死盯著身旁的阿豪：“我說了，再玩一下！”
隨著最后一個字的冒出，它渾身氣勢一震，鋪天蓋地地朝阿豪身上壓去。
過度的興奮讓這尊詭譎已經有些不理智了。
阿豪被這股氣勢壓得呼吸一滯，緊接著勃然大怒，下意識想運起氣勢反抗：“你！”
可這時，戎遼卻是輕輕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地將兩者的氣勢抹去，隨后有些不喜：“阿豪。”
阿豪只好閉上嘴，但仍覺不服氣，怒視著心。
心卻是毫不在意，又扭過眼眸，癡癡地看著底下，就好像那里有什么迷人美景般，久久不愿移開目光。
戎遼撓了撓自己的臉，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心：“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吧，注意安全。”
它頓了頓，補充道：“小心那只貓，還有玄月之體。”
“好！”
心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其實它就是想等蘇鏡他們。
現在是它這一百年來最強的時候，不好好發泄一下，怎么能甘心？
而且，這世上還有什么比父女相殘、主仆相殺更美好的事情嗎？
更何況，聽說戎遼居然還想招攬那只貓進組織……呵呵，一只自甘墮落屈尊人類的廢物、詭譎中的敗類，也配？
“嗯。”
戎遼不再看它，隨手一揮，和阿豪的身形便瞬間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在另一處地方了。
“大人，為什么？”阿豪有些憋屈，也有些想不明白。
“它想找死，就不必攔著了，也攔不住。”
戎遼淡淡地說道：“雖然都屬同一個組織，但你別忘了，它效忠的是焱里大人，和我們并不是一路人。”
阿豪這才閉嘴，低著頭若有所思。
“這種說飄就飄的垃圾，死了也就死了。”
戎遼看向遠方，唇角又漸漸咧到了耳后，聲音卻是陰冷如三九寒風。
“正好我實力也到了個坎，就能拿它來祭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