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左右轉著看了看,身邊就剩下了一條扁擔和倆籮筐,哦,戰壕外邊上還有一個半空了的彈藥箱,那半個在燒著呢。
握著扁擔粗重的喘息著,這特么的,都說土八路窮,沒想到窮成這樣,連大刀都做不到人手一把。
“哈哈哈哈,老天爺幫忙啊。”李云龍舉著望遠鏡找了一回,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找到了設立在山頭的一個指揮所,不少人進進出出,高處還有人在架設通訊線,明顯是日軍的指揮部,隨后李云龍高興的對警衛員說道:“虎子去把柱子給我叫來。”
新一團雖說家底不錯,但是其實就一門迫擊炮,可就這已經不錯了,出去打聽打聽,1937年129師剛剛進山西,整個師才6門雜牌迫擊炮,攏共就不到五十發炮彈,可那會才幾個團,六個團啊,平均一個團好歹還能有一門。
到現在129師有38個團級建制,有幾個團有迫擊炮的?也就是771團772團和總部特務團還有少數幾個主力團有,就這一門迫擊炮都是咱老李扣扣搜搜攢下來的。
“報告團長,王承柱聽候指示。”柱子也就是王承柱跑步過來回答道。
說實在的,在新一團他是一個另類,為什么?因為他是炮兵,全團唯一一個炮兵,用著全團唯一一門60炮,雖說只帶著三五個人,但是平時那日子比連長都滋潤。
新一團加上警衛連一共十個連,可是迫擊炮才一門啊,那小日子過得別提多好了,要不然也不能吃這么胖。
“看見山坡上的帳篷了嗎?怎么樣?你的炮夠得著嗎?”李云龍把自己望遠鏡給了王承柱問道。
“距離太遠已經超出射程了。”王承柱測了一下距離回答道。
“帳篷里肯定是小鬼子的指揮部,這小鬼子夠狡猾的啊,把指揮部設在咱們的射程之外,怎么樣想想辦法干(防和諧)他一炮。”李云龍慫恿道,他就是這個人三句兩句就能讓部隊嗷嗷叫。
“團長,向前推進五百米,準行。”王承柱又用跳眼法測了一下距離回答道。
“好我把你送到五百米的地方,有把握嗎?”李云龍也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這一團人的命和對面坂田信哲的命,所以不得不慎重。
“有,不過團長,咱們就剩兩發炮彈了。”王承柱淹了口唾沫,他知道按自家團長從不講理的風格一準挨罵。
“你說什么?娘的,你個敗家子,你怎么不省著點用。”李云龍間歇性失憶癥犯了,破口大罵道。
“團長,你可得憑良心說話啊,剛剛鬼子進攻的時候,那屬您喊的最兇了,柱子把那個擲彈筒給老子炸嘍,柱子你他娘眼瞎了,把那挺重機槍給老子干掉,現在到嫌我浪費了。”王承柱一臉委屈的學著剛剛李云龍那樣子,倒是有三四分像。
“狗曰的,你還敢發牢騷,小心我揍你。”李云龍呵斥道,不過他也知道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等仗打完了,我賞你半斤地瓜燒。”
地瓜燒不是什么好酒,就是紅薯釀的酒比起土豆釀的伏特加有的一拼,又苦又辣一股子酒精味,但這種環境下,別管是什么酒,是個酒那就是稀罕東西,所以王承柱也露出了笑意。
“不過你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用兩發炮彈把敵人的指揮部給我打掉,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打不中,別說地瓜燒免了,我還得槍斃你聽到沒有?”李云龍連哄帶嚇唬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