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趙主任和炮兵們學的很快,李云龍卻一臉不耐煩說什么:“學個屁,老子就是不識字怎么了?常凱申倒是識字,一口一個娘希匹。”
“識字再多有什么用?能打跑小鬼子嗎?”
王立的慣性思維雖然有些改變,但是二十多年構筑的三觀,怎么可能會兩三個月就能改變?
隨著和范旅長以及趙主任這種在前線長時間作戰過的軍官交流后,王立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他還是太理想化了,他總覺得炮嘛,還是越大越好,但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八路軍現在勉強只能算是輕步兵,連人手一把步槍都沒有,很大一部分人需要拿著冷兵器上戰場。
他明明知道八路軍的炮手文化水平低,卻一再將本不屬于他們的壓力壓在他們身上,這讓他開始反省自己的自以為是,開始真正試圖以這個時代的思想去考慮問題。
在長治地區,甚至山西地區,八路軍還是處于守勢的,頻繁轉移的時候,兩噸的重炮是不是能跟得上部隊的轉移?八路軍和日軍的火力差距是不是幾門榴彈炮幾十門山炮就能夠拉平的?
以目前八路軍的需要,可能更需要一些步兵的輕武器,而不是重武器,首先八路軍很少攻擊縣城,所以75野戰炮已經足夠使用了,其次,其次還要經常轉移,長治陽泉山高坡陡,這么重的炮能不能快速轉移?
還有一個問題,在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重炮還有多大用處呢?恐怕打不了幾輪就要被迫轉移吧,一門75山炮比70門60迫擊炮還重,但是一門75山炮明顯不夠一個旅用,但是70門60迫擊炮加持下,這個旅絕對算是火力強大。
白面饅頭和大米是很好吃,但是比起一頓好飯,現在的中國需要的是足夠多的食物,哪怕只是魔芋、只是紅薯。
紅薯魔芋缺點是很多,吃了反酸脹氣,不禁餓,還總是放屁,反起酸來,胸口喉嚨里都火燒火燎的,但是他能讓人活下來啊。
一夜沒睡的王立再次找到了趙主任,這兩天他睡眠時間也不足,兩個頂著黑眼圈的相遇,王立率先開口說道:“趙主任,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你對于八路軍走向正規化,提出了很多建設性的意見和幫助,比如你提出的的諸兵種合同作戰的想法,連總司令都是有很高的評價,更不要說你提供的大量物資了。”趙主任很是疑惑,他不明王立為什么要這么說。
雖然王立的武器裝備來路不明,但是東西已經拿到手了,已經在用了,繼續去刨根問底,去捅破這層窗戶紙,除了打破目前還算是友好的關系之外,并沒有任何益處,作為實用主義者的老將軍們并不打算拆穿王立這個拙劣的把戲。
“我想,對于八路軍目前所需的武器,我的判斷是錯誤的,是不客觀的,我太過的主觀臆斷,沒有正確的認識到目前的抗日形勢,對于給你帶來的麻煩我深表歉意。”王立一臉歉意的說道。
“你并不需要道歉,我們都是同志,更何況,是你一直在付出,而我們卻沒有什么可以給你的,應該說抱歉是我們啊。”趙主任握著王立的手這樣說道。
“是啊,我們都是同志,我們都是在為了一個目標在奮斗,為了一個國家在犧牲,比起這個國家來說,個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王立的表情變得復雜了起來:“不管是付出多大的犧牲,為了建立一個人人吃得飽、穿得暖、不被人家看不起,被人笑話是東亞病夫的新中國,我們都在所不惜不是嗎?”
同志這個詞匯最早出自《國語-晉書四》:“圖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