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你舌頭不舒服,少說點話吧,咱們吃了飯就開始工作吧。”王立一副借來的毛驢連夜使的架勢說道。
“行。”張克為舌頭疼,所以盡量少說話。
“走,今天吃饅頭。”王立特別把饅頭兩個字咬得很重。
“嗯。”張克為聽見饅頭兩個字顯然眼前一亮,饅頭啊,天知道他多長時間沒吃過了,但舌頭疼也多說不出話來。
三個人緊走了幾步到了食堂,張克為注意到了別的同志碗里的饅頭,雖然用了紅薯,但怎么感覺好像還是有點硬啊,他本身就是一個廚神級別的廚師,明顯就發現這個不是白面饅頭。
“這位同志,我能看看你的饅頭嗎?”張克為在一個小戰士旁邊問道。
“首長好,當然可以了。”小戰士敬禮說道,同桌的同志看到了王立在身邊陪同于是也站起身敬禮。
“這是咱們農業部的張克為張副部長。”王立在身邊介紹道。
“同志們別客氣,先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里沒有首長,只有一個被坑慘了的倒霉蛋,現在倒霉蛋只想吃口飯。”張克為忍著舌頭上的劇痛說道,說完還吐出舌頭讓大家看了看被燙出來的大泡。
“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看的,還舔,就你收了的那一個辣椒就夠咱們農業部全體上下吃了。”王立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啊,真是豬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張克為對于自己這個年輕的上級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這個饅頭好像有點硬啊。”
“這沒辦法,這是淀粉饅頭當然有點硬。”王立點頭答應道。
淀粉饅頭是從紅薯、土豆、魔芋這種多淀粉塊莖植物中提取出淀粉,之后和成面發酵之后蒸出來的饅頭,這種饅頭普遍存在于20世紀60年代-80年代,那個時代人們生活艱難,把這張粗糧做成了表面上的細糧,實在是不得已的辦法。
紅薯和土豆都不耐儲,也不利于長途運輸,偏偏產量有十分驚人,有作為國家應急糧食的潛質,可作為一種國家國家應急儲備糧食不能滿足以上兩個條件顯然是不行的,所以淀粉饅頭應運而生。
雖然淀粉饅頭口感又硬又澀,營養含量也基本上只有膠淀粉和碳水化合物,甚至比不上土豆本身,但有個好處就是耐儲利于長途運輸,粉條味道是比淀粉饅頭,可那玩意不能當飯吃啊。
淀粉在密閉空間中可以儲存一年之久,比土豆或者是紅薯本身要強得多,其次淀粉的運輸要求也比土豆紅薯要低,所以這個越吃越營養不良的玩意和麥乳精、糖精一同成為了60、70后回憶深處不可抹去的深刻記憶。
在那個物資嚴重匱乏的年代,即便是淀粉饅頭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王立記得小時候讀過一片文章叫《悠悠蔓菁情》,作者就是一個生在60年代的人,才知道了還有淀粉饅頭這個萬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