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去個學校看看,那里有很多暴力犯罪萌芽階段的欺凌者,他們一定特別強壯嗎?受欺的孩子一定特別弱小嗎?大家都有拳頭,殺傷力近似,力量或許有差,但差別大不過掌心雷和AK47吧?
犯罪者和良好公民的區別,主要在于動機,性格,思維方式。
再做一個魔幻現實主義的假設。
如果存在這么一個暴徒,他飯后散步,突然看到小區樓下有一票整整齊齊的廣場舞大媽,正在婀娜起舞,喜笑顏開。
也不是說討厭她們,這位暴徒就算是看見了成群結隊的螞蟻他也想踩一腳,突然這么多人,他產生了一種危險的想法。
團滅她們的時候,血流漂杵的場面一定很美。
于是他就拿了兩把步槍大搖大擺的開始橫掃廣場。
廣場舞大媽哪怕沒在瞬間被全殲,哪怕她們隨身帶了微沖,十八寸的大喇叭音響上還架著一臺加特林。
她們的反應,究竟是逃跑,還是反擊?
在這個假設的情景里,最終的結論就是普通人都成了戰場上潰敗的逃兵,他們是被收割的生命,互相踩踏,爭先恐后,星星之火的勇氣會瞬間被群體性的恐慌吹熄。
槍械都如此,因靈就更可怕。
沒有實體,無法搜查,無法取證,無法銷毀。
那么多人擁有著特性迥異的武器,一枚枚隱形炸彈埋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別說普通人,進化者自己也沒有安全感。
更可怕的是人類的心理效應。
普通人對界外人的恐懼,界外人對界外人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人們集體喪失安全感,這種心理效應被文化透鏡放大,前所未有的割裂了整個社會。
智人群體自誕生以來,從未有過這等規模的割裂,社會結構也從未有過這樣脆弱的平衡狀態,每個國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尋找全新的解決方案。
東華聯合國的方式是懷柔的,目前也是最安全的國家之一,但即便如此,犯罪率數據依舊高歌猛進,一時半會剎不住,這也就催生了更嚴格的進化者管理法。
秦佑如果想要在這里長期生活,至少初次覺醒的因靈必須上報,要么就得有把握永遠不被發現……至于以后的……其實都有漏洞可以糊弄。
邊暮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才又問:“吸收能量?我沒聽說過類似的能力,可以具體一點嗎?”
秦佑正一心二用的思考剛剛的聽到的聲音,到底是什么情況,他有一個大膽且令人激動的假設,現在邊暮突然這么問了,靈光一閃,說道:“我記得我也可以抽走別人的體力,你把手給我,我證明給你看,我會溫柔點的。”
邊暮猛然一拍桌子,“你當我傻吊啊!”
秦佑頓時無語,挺漂亮一女的,這自稱真是……一言難盡。
邊暮深邃的眼睛瞪著他,用手碰了下耳機,“說……好我知道了。”
秦佑問道:“是不是小愛不老實?”
“跟你沒關系。”邊暮冷硬說道,“你吸取能量的方式安全嗎?安全的話,現在用別的東西證明給我看,回頭帶你去做安全級測試。”
秦佑看到邊暮在一塵不染的鏡面桌上敲打,估計有防偷窺設計,從他的角度看不見任何東西,“這桌子是顯示屏吧?你能不能打開我這邊的,我證明給你看。”
邊暮撩眼瞅他,想了想,把文檔保存關閉,打開了審訊室內的實時視頻,然后伸手一推,她身前的畫面頓時覆蓋了整張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