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搖搖頭,很堅持“要找的,前面就有店鋪,我很快回來。”
女孩跑著籃子跑進了店鋪。
商領領不懂這邊的語言“她剛剛說什么”
景召折掉花枝,將花插在了商領領外套胸前的口袋里“她夸你漂亮。”
他牽著商領領上了船。
從街頭到街的中央,坐船要將近十五分鐘,越靠近古街中心越熱鬧,下船的地方有一座拱橋,拱橋上做了噴泉,橋兩邊種植了許多商領領叫不上名的花卉。
他們一路走走逛逛。
真奇怪,這么動蕩的城市依舊有很多游客。景召說,因為這邊物價低,而且有很多賭馬賭石場,因此從來不缺從國外來的“冒險家”。
前面有個小攤,攤主好嗓子,在唱當地的民歌。
商領領覺得新鮮,過去瞧瞧“景召,這是什么”
攤上賣的東西商領領不認識,像炒栗子一樣,在鍋里翻炒,味道有點沖,但又出奇得好聞。
景召說“是一種可以吃的種子。”
“我想嘗嘗。”
景召在和攤主交流。
突然,后面傳來槍聲,一聲接一聲。
景召回了頭,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邁出了腳,但只邁了一步,這是他曾經身為維和兵的本能反應。
商領領攥著他的衣服,搖頭“不要去。”
他看著她。
她不害怕,但眼睛紅了“不要去,景召。”太危險了。
如果她不在這里,他會去的,因為他曾是一名維和軍人,但她在,她需要他。
他握緊她的手“好。”
景一和趙守月從人群里趕過來,將景召和商領領護在中間。景召不想太引人注目,帶出來的人不多,只夠自保。
槍聲越來越雜亂,原本熱鬧有致的古街混亂起來,游客和當地人四處奔走躲避。
混亂持續了將近十來分鐘,景一去探明了情況,是兩伙雇傭兵在搶一批貨,他們打死了七個平民。
維和兵趕到的時候,地上的鮮血都已經涼了。
“走吧,我們回去。”
“嗯。”
景召帶商領領離開,逆著事發點的方向。
“先生”
“先生”
是賣花的女孩追上來了,她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并沒有多少驚慌“先生,找你的零錢。”
景召沒有接零錢“這些錢買所有的花夠嗎”
“夠的,先生。”
“那把這些花都賣給我吧。”
女孩連同花籃全部給了景召。
景召沒有帶走,把花留在了橋上,和桑花的花語是安寧和平凡。
回酒店的路上景召很沉默。
“領領。”
“嗯。”
他突然道歉“對不起。”
商領領一直握著他的手,他掌心有點涼“對不起什么”
“不該帶你去那條街玩。”
不該讓她見到黑暗。
可是維加蘭卡沒有凈土,這樣的事情可能發生在維加蘭卡的任何一塊土地上,避無可避。
景召看著窗外“我不喜歡維加蘭卡。”
這里有最適宜的氣候,有最好的地勢,有大片肥沃的黑土,有豐富的礦山,有三不管的政治優勢,有一群嗜錢如命的惡鬼。
景召就出生在這片土地上。
商領領抱住他“不要難過,你已經努力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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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天下全是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