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池有種感覺,景召來者不善。方路明說商領領走了大運,碰到了景召那么個好脾氣的,但剛剛電梯里的短短相處,楊清池并不覺得景召沒有脾氣。
景召停下來,回頭“你表姐說,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楊清池沒聽懂他的意思。
“別跟進來。”
董事長辦公室在十九樓的最中間。
景召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來三下門。
“我,景召。”
“進來。”
景召進去,把門關上。
楊康年笑臉相迎“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領領沒一起來嗎你們結婚到現在,我們一家人都沒好好吃頓飯,你來得正好,我們約個時間,你和領領什么時候有空”
景召拉開椅子坐下“肖恩死了。”
楊康年臉上堆的笑一下子僵住。
“一家人”
景召抬眼看后面墻上的畫,畫的是一只老虎,那是齊秋白大師的白虎圖。
楊康年也是老虎,笑面虎。
景召把目光從白虎圖上收回來“別演了。”
楊康年從來沒在哪個年輕人身上見過景召這樣的氣場,他甚至接不住景召的眼神。
“我只是想拿回楊家的股份,而且肖恩答應過我,不會真的對領領怎么樣。”
“不用找借口,沒有必要。”景召從桌上的筆筒里抽出來一支筆,很普通的圓珠筆,黑色的筆桿在他手指間轉動,他輕抬眼皮,“我父親景九祁是誰殺的”
楊康年回答“我不知道。”
“他生前最后一個電話打給了你。”
景召有種本事。
他能讓人無處遁形,用慢慢悠悠的語調步步緊逼。
楊康年問過肖恩,問景召是什么人,肖恩說,景召的命在緬西西部三洲價值一座城。
“肖恩沒有告訴我詳情,我只幫他約了陸常悠,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楊康年說的是實話,他和肖恩只是合作關系,肖恩并不會把什么都告訴他。
“就是說,”景召停頓了一下,“是你幫肖恩把我父親引出來的,像這次這樣。”
噠的一聲。
筆被他折斷,塑料筆桿的斷口不整齊,露出鋒利的尖端。
“我,”楊康年看著筆尖,喉頭不自覺地吞咽,“我不知道會害死你父親,當時肖恩跟我說,他只是想要你父親手里的東西。”
景召聽完沉默了一會兒。
就一小會兒,楊康年后背冒出了一層汗,景召和他在商場上遇到的敵人不一樣,和商淮序那等惡人也不一樣,景召手里有整個denord,他要是想弄誰,易如反掌,肖恩不就是例子。
肖恩居然死了,居然真的死了,那下一個
“你應該慶幸,你身在帝國,如果是在緬西,你現在已經沒命了。”景召看著手里的斷筆,手指劃過尖端,力道沒控制好,指腹被劃破,血冒出來,“你要知道,我現在正在忍耐。”
杜魯死了,肖恩也死了,他們都害他父親的人。
他不嗜殺,但放過仇人,也需要忍耐。
“所以你也忍耐一下,在我把你送進去之前,安安分分地待著,什么都不要做,尤其要離我太太遠點,別去煩她,別打她的注意,更別想著再找一個靠山來對付我,事不過三,你已經在我的雷區蹦了兩次,再有下一次,”打蛇打七寸,景召說,“我會動你的寶貝孫子。”
楊康年瞠目“你”
景召抬手,將手里的斷筆擲出去,鋒利的尖端擦過楊康年的頭發,扎穿了畫中老虎的眼睛。
楊康年頓時失聲。
景召起身“是贗品。”
真正的白虎圖在den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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