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的妹妹叫白榆,小名星星,上周剛“破殼”。
白榆是星星的雅稱。
這個名字是陳野渡取的,景召的兒子不是叫寒酥嗎,陳野渡偶然聽他說過,寒酥是雪花的意思,更湊巧的是,零零的大名望舒有月亮的意思,陳野渡當時就問了一嘴,那星星有什么叫法。
星星有很多別稱,白榆就是其中的一個。
下午,陸女士拎著大包小包來醫院探望秦響,大包小包里裝的都是女寶寶的衣服。
秦響看著桌上堆成了山的衣服“怎么買這么多”
“好看的小裙子太多了,沒收住手。”
這也不怪陸女士,實在是她的打扮欲無處施展,景召家的寒酥、景見家的雨滴都是男孩子,又不能給他們穿漂亮的小裙子,陸女士平日里就只能給景倩倩買買洛麗塔,過過換裝的癮。
插句題外話。
雨滴是景見的兒子,還沒滿兩周歲,雨滴的大名就叫雨滴,是他媽媽鐘云端取的,取名靈感來自對,又是寒酥。一個雪花,一個雨滴,一聽就是兄弟名。
手機鈴聲響了。
陳知惠放下削到一半的蘋果,接了電話“一天八百個電話,王總,你有完沒完”
八百個是夸張了點。
但八十個估計不差什么了,陸女士來這一會兒,這已經是鈴聲響的第三次了。
陸女士掩嘴,偷摸著問秦響“吵架了”
秦響小聲地和陸女士分享情報“姑姑上周被拍到和一個男演員一起吃飯。”
“我只是去應酬。”
陳知惠這樣解釋。
很顯然,王總并沒有被哄好,在電話里把那個一起被拍的男演員從頭貶到了腳。
陳總已經不想哄了“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
渣女語錄一。
“我的錯行了吧。”
渣女語錄二。
“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我怎樣”
渣女語錄三。
“多喝熱水,少無理取鬧。”
渣女語錄四。
陳知惠掛掉了電話。
陸女士和秦響立馬坐好,假裝在討論衣服。
陸女士“這衣服料子不錯。”
秦響“是的。”
陳知惠繼續削蘋果,零零坐在旁邊,在寫數學作業。
有人敲門,敲了三下。
秦響說“請進。”
推開門的手小小的,進來的人個頭剛剛到把門手。是寒酥來了,背著綠色的相機包、戴著紅色的漁夫帽。
陸女士一見寒酥,立馬笑出了褶子“酥寶”
寒酥關好病房的門,把帽子摘下來,掛到相機的包上,然后從大輩分到小輩分地叫人。
“奶奶。”
“姑奶奶。”
“秦響阿姨。”
“零零姐姐。”
寒酥還沒過五歲生日,一直是景召在帶,身上有景召小時候的影子,不光模樣像,性子也像,安靜、知禮,還有超乎同齡人的沉穩。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爸爸送我來的。”
陸女士往門上的窗口看了看,沒見到外面有人“你爸爸呢”
寒酥說“他要去接媽媽,把我送到門口就走了。”
他剛剛和爸爸一起去拍了落葉,除了相機,還背著一個水壺,水壺上貼了很多獅子的貼紙。
陸女士幫他把相機和水壺都取下來“寒酥是來看妹妹的嗎”
“嗯。”
爸爸是成年男士,不方便進來,所以他自己一個人來看妹妹。
陸女士帶他走近一點。
星星在嬰兒床里睡覺。
“秦響阿姨,”寒酥小聲地問,“我可以給星星妹妹拍一張照片嗎”爸爸說,拍人像之前要先征得同意。
“可以啊。”
寒酥把相機拿出來,有模有樣地找角度。
寒酥對攝影很感興趣,這一點遺傳到了景召。不過他年紀小,很多字不認得,不會調參數,也不懂技巧,景召也沒教他難的,就教他認了幾個鍵,送了他一臺機型很輕巧的相機,隨他拍著玩。
晚上。
景召和商領領出來散步。
路燈下的影子很清晰,一家“四”口,狗狗在右,小朋友在左,中間的兩個大人手牽著手。
公園里很熱鬧,有很多跳廣場舞的阿姨,還有跳交際舞大爺大媽,也有跳街舞的年輕人,小孩子成群,在噴泉水流拱起的“小橋”下奔跑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