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記住咯。”
“嗯。”
商領領趴在吧臺上,繼續搖她歡快的尾椎骨。
“臺面上太涼,你坐好。”
“哦。”
商領領乖乖坐好。
真好呀,有男朋友管。
景召還有話說,又斟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手里,讓她暖手。
他拉開椅子,坐下“領領。”
“嗯。”
她喜歡景召這樣喊她。
她很慶幸自己的名字是疊字,景召聲線偏低,兩個字從他嘴里念出來,不用刻意,也有三分繾綣。
“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要和我溝通,不要胡思亂想。”
十八歲的商領領不用溝通這種低效率的方式,她用籠子。
景召簡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那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就好好教我。”她也打個預防針,“不可以分手。”
景召說好。
拿到了“免死金牌”,商領領心里的小人開始跳舞“約定好了,不可以變了。”
“嗯。”
這么好的氛圍,商領領覺得可以接個吻。
景召卻沒有談風花雪月,他談生死,那樣鄭重認真“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
商領領捂住他的嘴,不滿地哼哼“你干嘛呀,交往第一天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要說的。
他要替她做最壞的打算,要給她預留后路。
他把她的手拿開“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你要好好活著。”他態度強硬,甚至有點固執,“答應我。”
她會去陪他。
她撒謊“知道了。”她不想談這個,佯裝生氣,抱怨說,“你好掃興啊,景老師。”
這七年里發生過什么她總覺得景召藏了很多事,她甚至懷疑他經常受傷并不是因為那些別人不敢拍的照片。
她心想,以后一定要讓他更加愛她、離不開她,然后絆住他的腳,讓他不能再遠行。
正事說完了,景召神情放松下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餓。”
“回華城嗎”
“太晚了,開車會不安全,明天再回。”
景召都依她“我的住所在這附近,你去我那邊睡一晚。”工作室沒有暖氣,住不得人。
“你呢”
商領領想要一起睡。
景召說“我去酒店。”
怪不得賀江說他是和尚,這么守男女禮節。
“不要。”商領領不樂意,“哪有交往第一天就讓女朋友獨守空閨的。”
語氣別提多幽怨了。
景召解釋“我那里只有一張床。”
“我可以睡沙發。”
景召怎么可能讓她睡沙發。
他妥協,帶她回了桐湘灣的住所,從綠瓦胡同開車過去只要十分鐘。
一百三十平的房子有三間房,一間做主臥,一間用來辦公,還有一間被景召改成了簡易的暗房。他是攝影師,藝術感強,公寓里的裝修是他自己弄的,是商領領從沒來見過的風格,每一處好像都很隨意,但又舒適自由。
景召熱了一杯牛奶給她“你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換床單。”
意思是她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