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浦影視城建了一條古街,還原了上個世紀的帝國風情。
陳野渡的劇組就在此處取景拍攝,他有個鏡頭拿不準,請了景召過來。
景召不僅會玩攝影,攝像也是一絕。
“先切空鏡,再群像。”
景召用攝像機試拍了一段,給到陳野渡,問他“如何”
陳野渡看完“可以,拉遠景效果應該會更好。”
正事說完了。
陳野渡坐回導演專用的那把躺椅上,休息時間,他翹著二郎腿,身上裹著一件棉大衣,神色懶懶倦倦,就那么頹著。他胡子沒刮,頭發推得很短,常年失眠導致眼皮下有一層灰青,血氣不足的臉色很白,像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那個最俊的瘋子。
他語氣平平,說話沒什么勁兒,問景召“賓萊有蚊子”
景召在調攝像參數,心不在焉地回“沒有。”
“那你脖子上是什么”
景召低著頭,露出了后頸。
陳野渡視力不錯,看到了那塊紅紅的印記。
景召拉了拉衣領,看著挺淡定,就是裝淡定的樣子不夠自然“你是真不知道還是”
太陽正好,把景召那塊印記和耳朵都照得更紅了。
陳野渡當然知道,想調侃某人而已,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
“你女朋友弄的”
景召倒大方“不然呢”
不然呢
除了商領領誰能在他身上留下這種痕跡。
陳野渡用無精打采的一張臉,表達他有興趣“我對你女朋友挺好奇的。”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把將氣節和禮教刻進骨子里的景召變成這副模樣。
“別對她好奇。”景召調完了曝光度,回過頭,“我沒有那么大方。”
陳野渡不介意他的小氣“我對你更好奇。”
“好奇什么”
陳野渡說話一向葷素不忌“你sex的時候是什么表情。”
景召“”
景召在擺弄攝像儀器,沒再搭理陳野渡,燈光師在一旁認真地記筆記。
劇組的女主演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兩杯咖啡“景老師。”
女主演叫章曉白,科班出身的電影咖,模樣在演藝圈算不得傾國傾城,但很有自己的味道和辨識度,扛得住鏡頭,適合大熒幕。
她遞給景召一杯咖啡。
景召沒有接“有事嗎”
她把咖啡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態度禮貌謙遜“我經紀人之前聯系過您工作室的賀江老師,想問問您三月份有沒有檔期,如果時間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幫我拍一組封面”
景召很少拍女藝人,固定合作的女模特也不多,圈里都知道他不怎么常接商業性質的攝影工作,拍山拍水拍素人都比拍藝人多。
這些章曉白都知道,但還是想試試。
景召拒絕了“不太方便。”
章曉白站在后面,只能看見他脊骨筆直的后背、寬厚挺拔的肩、還有那雙調試機器時游刃有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