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離開了,腳步匆忙。
電梯很慢,他走了樓梯,給陸女士打了個電話“媽,你幫我問問小區里的住戶,有沒有誰今天在哪看到過領領。”
“好,我去問,你慢慢找,先別著急。”
景召不可能不著急,他腦子里已經有最壞的設想了。
第二通電話他在車上打的,打給了方路明。
“喂。”
景召說“我是景召。”
方路明詫異“你怎么有我的號碼”
他沒解釋號碼的問題“你今天見過我女朋友嗎”
“沒啊,怎么了”
景召一只手握方向盤,手心有汗“她的電話打不通,你最后跟她聯系是什么時候有什么異常”
方路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就是上次跟她喝酒那次,之后幾天沒聯系。”
方路明還想再問問細節。
“謝謝。”景召掛了電話。
快到晚飯時間,路上車很多,很堵,景召胸口也堵,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撥打王匪的電話。
“小九爺。”
“幫我找個人。”
“誰”
“商領領。”前面的車移動了,景召油門踩得過猛,急剎了一下,“她今天來過國賓廣場,你幫我找找她之后去了哪。”
這怎么找華城那么大。
王匪只能說“我試試。”
景召很少疾言厲色“不是試試,是一定要找到。”
國賓廣場很擁擠,很多人在跳廣場舞,景召開著車,在附近到處找,兜了一圈又一圈。
胃里有點不舒服,他沒管,掌心已經結痂的傷口因為太過用力,開始疼。
那是他拿玻璃劃的,為了讓商領領心軟,也為了每天有換藥這個借口去找她,他以前也不知道,原來他這么瘋。他曾經承諾,要把生命給信仰和人民,他現在開始質疑自己了。
九點,他還沒有商領領的消息。
“路深。”
他打給了方路深,因為方路深是他唯一熟識的刑警。
“怎么了”
“能不能立案我女朋友丟了。”
方路深足足愣了十多秒“丟多久了,滿二十四小時了嗎”
“沒滿二十四小時。”景召還說了一些細節,什么時候發現聯系不上的,在哪里甩開保鏢的。
方路深有多年刑警經驗,根據他的經驗,商領領是自主離開,不是被帶走,聯系不到很有可能是不想接電話或者手機出了什么問題,而且商領領身手還不錯。
方路深覺得景召有點病急亂投醫“立案立不了,我去幫你找找。”
“謝謝。”
景召找了所有能找的人,他沒有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找。
十點一十三分,王匪回復了他“她最后一次出現在監控里,是在華江路拐河源鎮的路口。”
去河源鎮的那條路很多年沒有修過,路面凹凸不平,車身晃得厲害。
車燈照見前面有人,商領領打了喇叭,那人腳步沒停,朝她的車迎面過來,她踩了急剎車。
路燈離得遠,人走近了商領領才隱約看清輪廓“景召”
景召走到她車窗旁,臉色沉得厲害“為什么不接電話”
“手機沒電了。”
“你去哪了”
景召站的地方背光,眼底沉沉一片墨色,濃得化不開。
他好像生氣了,商領領語氣不由得放軟“侯棗莊。”她解釋,“去找我爺爺以前的司機,問一點事情。”
掌心的紗布濕了,景召松開手,他以為商領領拋棄他走了。
“怎么了”商領領問。
景召沒說,上了她的車。
他自己的車就停在前面。
“你的車怎么辦”
“車鑰匙在車上,讓代駕過來開。”
“哦。”
商領領心虛,一路都很乖,沒說什么氣景召的話。
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景召送商領領到了門口。
“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今天不換藥了。”他沒說晚安。
商領領開了門,準備進去。
景召拉住她,她回頭看他。
“商領領,”他眼底死沉的墨色開始翻涌,“別折磨我了,要我怎么做才跟我和好”
他怕了,怕再像今天這樣找不到她。
他要認輸“要我進你的籠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