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課桌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原來保坂是在我住院的期間,被人害了才死去的。”
被人害了?關斗南眉頭一皺,這里面似乎有什么誤會。
“我確實是和保坂英彰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只不過上了高中以后我們分到了不同的班,而且我騎車的時候還出了車禍,在醫院住了半年。”世古國繁低聲說道,“我知道保坂因為意外去世了還十分吃驚,后悔為什么自己偏偏是住院了,要是當時在學校里的話,說不定還能救一下。”
“本來我一直以為這是意外事件,直到一個月前的早上,我去體育倉庫拿桌球部之前用過的橫幅,無意間被我看到了那張桌子……”
“保坂的桌子,寫著他名字的桌子,此時卻布滿了灰塵,被人放在倉庫的角落里……”
世古國繁握緊了拳頭,雨傘在他手中被握得輕微變形,發出吱呀的聲音。
“這之后,我發現似乎有人聽到了我在體育倉庫發出的嘆息聲,甚至流傳出了什么‘體育倉庫的嘆息’這樣的傳說,但并沒有人懷疑到我。”
“我想到之前被我當成謠言的‘保坂是被人害了’的話,于是,我就想著制造更多的靈異事件,以此把當初那個推保坂下樓,扔掉他課桌的那個人引出來……”
“圖書室里的那幾本書都是我找出來擺在地上的,我住院的時候他經常帶著那幾本書來看我,給我講他從書上看到的故事,還有他自己改編的故事……他一直想當個漫畫家來著。”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在狹小的樓梯間制造出輕輕的回聲。
“保坂的借書證什么的都還給了他的家人,我也是憑著記憶才找到的那幾本書,打開一看居然只有保坂借過。現在想想,要是有人注意到這一點的話,恐怕我早就被發現了……”
“樓梯間的水,應該是你把冰塊放到了滅火器背后,再涂上一層蠟。這樣就能不留痕跡地制造出憑空出現的水了吧?”
而蠟主要是為了消除從滅火器到地面這一段可能會留下的水跡……關斗南見世古點了點頭,驗證了自己看到的影像。
“可是,都這樣了,那個惡人還是沒有露面。反倒是我自己因為做得太急暴露了……”世古國繁苦笑了一聲,“看來,我還是沒辦法給保坂報仇……”
“不,你誤會了!”
身后的美術部活動室大門忽然打開,戴眼鏡的物部雅人站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很是復雜。
“保坂英彰真的是因為意外才從樓梯上跌落的……不,說起來的話,其實都是我的錯。”
“什么?”世古國繁明顯一愣,其他人也都是有些驚訝,只有看過那些影像的關斗南眼神稍微沉了下去。
“那天早上,有人送了兩個新的石膏像到學校來。剛好我和保坂是那天的值日生,就打算偷偷把石膏像搬到美術教室,給老師一個驚喜……”
“在上樓的時候,我走在前面,保坂英彰忽然叫了我一聲,說我的鞋帶開了。我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和蹲下,但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下樓去,是保坂……接住了我,但他卻……”
“不,不可能!既然這樣的話,你們為什么要把保坂英彰的書桌扔掉?!”
“其實,我們是為了保存下那張桌子來……”一直沉默著的冢本數美開口道,“在得知他去世了之后,尤其是從他的書桌里發現了他給我們全班人畫的漫畫形象后,大家都很難過,所以向老師請求,能不能把那張桌子保存下來,當作是保坂還與我們在一起的象征,為此我們還湊錢買了一張新的課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