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般情況下,還沒等他們開始工作,外來的偵探就已經利用推理和心理施壓直接找出了兇手,鑒識課所做的事情就從找出證據指出兇手變成了給檢方提供各種證據證明兇手的罪行。
而給在各種地方都事無巨細甚至已經到了吹毛求疵地步的檢方干活,可實在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畢竟不是從證據出發而是從攻心的推理出發,在法庭審判的時候很容易被對方的律師直接“異議阿里”翻盤,所以檢方遇到這種物證材料弱的案件,就會對他們這些警方手下的檢驗人員各種冷嘲熱諷加以挖苦。
所以要是統計一下警視廳內部“對偵探意見很大”的警員數量,里面鑒識課的警員絕對占大頭——畢竟都是論功行賞,在破案主要靠偵探的環境下,功勞基本都是那些負責抓捕的警員的……
是以,工藤新一走進來之后,鑒識課的警員們都只是瞥了一眼,完全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樣子。
“門鎖看起來并沒有被做過手腳的樣子……沒有小孔,沒有劃痕,沒有膠帶的殘留物。”工藤新一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自顧自地用戴了手套的手去觸摸那些已經被檢查過的門窗,像是在檢查學生論文的導師一樣。
關斗南也跟著在一旁觀看,但是除了這是門鎖以外什么都沒看出來。
“對了關學長,你還不知道這里被發現時候的原始狀態。”工藤新一看著門鎖說道,“根據到訪的客人和別墅里的女仆所說,山崎先生今天到的很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瀨羽先生聊。但是瀨羽因為要處理酒會的事情,就讓山崎先生在客房里稍作休息,等到四點鐘一起來參加酒會。”
“據女仆所說,山崎先生是自己隨便挑了一間客房,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帶他過來的女仆而已。”
“酒會開到一半,瀨羽先生讓女仆推著他的輪椅出去上廁所,路上提到了怎么這么長時間沒有看到山崎先生,所以在上完廁所后就直接讓女仆帶著去了那間客房,一直敲門沒有人回應,這才拿出備用鑰匙開的門,然后發現了遺體。”
“根據初步遺體檢驗的結果,山崎先生的死亡時間其實就在瀨羽先生出去上廁所,不在酒會現場的那段時間里。”工藤新一檢查完門鎖站起來,看向關斗南,“怎么樣,有什么想法嗎?”
“怎么又是廁所啊……”關斗南的替身依舊沒有靈感,而他自己聽完之后最大的槽點則是集中在了又一次作為不在場證明而存在的洗手間上。
“嘛,畢竟很多情況下去上洗手間是最好的掩飾手段之一,一百件案子里大概有三十個沒有確切不在場證明的人都會說自己去上洗手間了。”
“暫時想不到什么,再看看吧。”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自己到陽臺上去檢查欄桿上或許可能存在的足跡,關斗南見小小的一個陽臺已經擠了連同工藤新一在內的三個人,便決定不去湊熱鬧,換個地方看。
反正他也真的只是來看看的,看得多了,得到了足夠的信息,才能發動替身能力,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張掛在床頭的油畫上,有人經常說梵高這類畫家的畫看多了容易產生精神污染,甚至還有人扯上了克系神話。關斗南倒沒覺得有掉SAN或者什么的,他只是覺得這幅畫放在這里著實有些古怪。
這張床的床頭板離地已經有一米多,山崎先生半躺著休息的時候也沒有碰到床頭板上。這幅《向日葵》也有大約一米高,掛在這本就有些高度的床頭上,上下幾乎沒有留出空白,顯得布局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