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該死的高跟鞋……”倒地的兇手艱難地抬起頭來,她的眼鏡已經摔裂,但并沒有碎掉。透過滿是裂紋的鏡片,看著表情未變,卻隱約有種悲憫感的關斗南,她用力地錘了一下地面,腳下一蹬,將穿在腳上的高跟鞋甩在一邊。
“什么嘛,原來是高跟鞋……”“舞臺的地面是玻璃的吧,很滑的啦。”“如果下面是臺階啊,已經死啦……”
“我并沒有在嘲諷你,或者可憐你什么的。”關斗南蹲下身來,和兇手蘊含著怨恨的眼神對視,“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覺得我那句話傷害到了你的人格或者自尊,我可以和你說一句抱歉。但,我只是覺得……”
“算了,畢竟我也不是偵探,說不出什么既有批判性又有哲理性的話。”他搖了搖頭,“現在情緒激動,被憤怒和仇恨充斥著頭腦的你,估計也聽不進去什么話。”
“總之,你能不能好好等警察來呢?”
畢竟生活不是被設計好的臺本,不是每個人都能隨時隨地說出經典臺詞的。而如果強行把那些經典臺詞拿出來說,符不符合場景另說,對方能不能聽進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犯人狠狠地看了關斗南一眼,勉強爬起身來,摘下眼鏡,重新梳理了一下頭發。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爸爸,你怎么現在就睡著了?快醒醒啊……”
另一邊,小蘭差點痛擊自己的父親之后手忙腳亂地引導著他坐在椅子上,此時正不斷搖晃著小五郎的肩膀,試圖把他叫醒。
“看來下次得讓阿笠博士弄個解藥版本的……萬一在錯誤的時間射錯了人還是很麻煩的。”跟在一旁忙前忙后的柯南表面笑嘻嘻,心里,嗯,不說了。
過了不久,攝影棚的大門打開,熟悉的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正帶著警察們走了進來,一位看起來像是導演的人正帶著他們往這邊走,順便在旁邊解說著前情提要。
“林誓子小姐,現在可以請你和我們走一趟了嗎?另外在場的觀眾,包括……嗯,小蘭,還有關同學你們,明天到警視廳來做下筆錄吧。”目暮警部對坐在地上,似乎已經被抽走了活下去的動力的那名工作人員說了一聲,同時也對在場的其他人提了一句做筆錄的要求。
因為天色已晚,且犯人已經認罪,因此做筆錄倒也不急于一時。
而關斗南在最后也終于知道了這名犯人的名字。
“你們怎么還是不相信啊!我真的是有超能力的!!可惡,殺人犯當不成,大救星也當不成,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干脆讓我把你們都殺了吧!!”
工作人員和觀眾們紛紛離去,口中談論著這起有一些離譜的案件,相信這將成為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談資。而從一開始就被當做小丑,號稱自己有超能力的鷲見治郎依然在試圖獲得別人的認同,甚至已經鉆進了某種牛角尖,開始對著向外走去的觀眾們使用“超能力”。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誰拍了一下,但轉頭看去,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攝影棚的燈光突然關閉,鷲見治郎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