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拿去吧!”
“哎,好!”
掌柜雙手接過衣服,轉身讓柜臺上的女伙計開條子拿錢,然后轉交給張長安。
“公子,這是當契,你在這里簽下名字便可將銀兩拿走了,當然,不會寫字的話按個手印也行,印泥在這里。”
張長安當即一擺手,“不用,我寫字就行!”
聞言,掌柜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連忙找來筆墨,恭敬的交到張長安的手里。
“公子請用!”
“嗯,有勞了!”
張長安點了點頭,然后拿起毛筆揮毫潑墨,龍飛鳳舞的在當契下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看到這一幕,當鋪掌柜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將當契收好之后,又拿出三兩銀子交到張長安的手里。
“公子,剛才那五兩銀子是您典當嫁衣的錢,方才我們禮數不周,怠慢了公子,這三兩銀子是賠禮錢,還請您收下。”
“喲,還有這種好事?”
看著掌管送上來的銀子,張長安頓時就笑了。
“人常說無功不受祿,按理說這錢我不該收的,不過我現在確實需要用錢,這錢我就收下了,這人情我也記下了,謝了!”
“呵呵,您說笑了,些許銀兩算得了什么,公子您請慢走!”
掌柜一邊笑著,一邊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外,看著他走遠了才折返回來。
回到店里之后,看著一臉不解的女伙計,她慢慢收斂了笑容,然后語重心長的開了口。
“咱們這行當,不但得會看貨,還得學會看人,有的人是真的落魄,這種人怎么著都行,而有的人卻是一時落魄,這種人卻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當契約,臉上露出一絲贊賞。
“觀字如觀人,落筆鏗鏘有力,書寫行云流水,一個男人能有如此才能實屬不易,名字起也好——張長安,嗯?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
“不會是那個人吧?”
女伙計皺了皺眉頭,帶著幾分懷疑看向外面。
“我聽說前幾日有人被當街擄走,后來還告到了縣衙,只不過對方來頭很大,縣令都沒敢出頭,最后不了了之了,那個男人好像就叫張長安。”
“哦,原來是他!”
聞言,當鋪掌柜頓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嗯,那應該就是這位沒錯了,之所以跑來當嫁衣,肯定是因為名節有損被人退了婚,哎,可惜了!”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看向年輕的女伙計。
“哎?我記得你好像尚未婚娶吧?要不你干脆托媒人去求親吧,我看人一向很準,你要能把這個男人娶回去,就是你八輩兒修來的福分!”
“不,我才不要,這男人太兇了!”
年輕伙計當即用力的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幾分心有余悸。
“罵起人來比女人還厲害,我可受不了,我喜歡溫柔一點的男人,況且這個還是個殘花敗柳……”
“我呸!”
沒等她把話說完,掌柜的就用力呸了她一口。
“你大字不識一個,還敢嫌棄人家殘花敗柳,人家興許還瞧不上你呢,哼!”
“……”
女伙計悻悻的不說話了,掌管也不再說她,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手里的當契,咂吧了一下嘴。
“嘖……這字兒寫得真好,哎,可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