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好好休息了一下午之后,隨著日頭落幕,村子里開始熱鬧起來。
事實上,整個一下午,洪震南的那些徒弟和村里一些年輕的漢子就沒停下來過。
不斷穿梭在紅溪村與西關鎮之間的路上,采買許多應用之物。
錢,自然是洪筠付的,這點錢他真不在乎。
更何況,這種時候就是處理人際關系的好機會。
在這些人忙碌過后,每人送上一個大大的紅包,瞬間就能提高不少人緣。
至少這些幫忙采買的人,一個個都對洪筠充滿了感激。
大家都覺得,這位剛從海外回來的大少爺,似乎人還挺好的。
有兩位年輕人,在忙完之后,主動過來幫洪筠收拾院子和屋子。
順便,抽空的時候湊到洪筠跟前,向他掃聽海外的那些新鮮事。
看起來這二位,似乎就是兩個好奇寶寶一樣。
能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主動聊天的,說明對洪筠的印象非常好。
再加上這倆人,看起來也比較實在。
洪筠就動了點心思,想看看這倆人能不能成為自己第一批班底。
“云哥,沒想到這外面也那么亂,您沒騙我們吧?”
洪筠的名字,這些村里人識字不多,寫出來太費勁。
干脆,入譜的時候,直接用‘父母’書信里的那個名字:洪震云。
至于洪筠名字為什么與信里不同,大家只當是像信里說的那樣,孩子任性,自己改的唄。
總之,如今洪筠在村里多了個名字,云哥兒!
“騙你們?有這個必要嗎?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南哥。”
“看您說的,南哥一年到頭都回不來幾次,不過,看南哥這幾年的發達,那些洋人沒這么混蛋吧?不然的話,南哥怎么掙這么多錢的?”
“南哥能掙錢,是因為他會說英語,能跟那些外國佬溝通,而咱們國家這樣的人太少了。”
對于這兩位年輕人的天真想法,洪筠是既憤怒又悲哀。
憤怒于這些人的不爭氣,不去想怎么提升自己的本事,依靠自己的本事去掙錢,去打下一片天。
悲哀的是,有這種整天幻想海外是天堂,人人都能發財的想法,竟然占據了大多數。
“你們以為那外國佬是大善人,管你們吃喝還包你們掙大錢?”
“別做夢了,哪里都一樣,那些人只會剝削你們更厲害。”
“就在四十多年前,大洋對面出臺了一部法案,你們知道內容嗎?那法案里寫著...”
當洪筠將那部滴著華人鮮血,殘酷剝奪,甚至可以說是欺壓凌辱的法案內容說完,那兩位年輕人整個都傻了。
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張大著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哥,您不是在亂說吧?聽人說海外講究什么自由、公平,怎么會做這種決定?”
“是啊,云哥,要真這樣的話,那還有什么公平?這不比那辮子皇帝還可惡嗎?”
二人震驚過后,一言一語詢問起來。
他們心里簡直無法接受,畢竟這年代,不管報紙上還是廣播里。
不管是官府的達官顯貴,還是有文化的老師、教授和學生們。
甚至那些說書先生們的口中,無不充滿了對海外的向往。
幾乎所有人的口中,都在宣揚著什么自由和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