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為梁,金玉為飾,珍珠為簾,宮床邊懸著的寶羅帳上,用金絲銀線繡著華美炫目的圖案。整座宮殿,處處皆擺著華麗珍寶,盡顯皇家富貴奢靡之氣。
殿中寶燭燃起,不知為何散發出一股奇異香氣,讓人聞之身軀酥軟。宮床寶羅帳上懸掛著的黃銅鈴鐺,隨著床榻輕微晃動,不時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輕響,讓人聞之微微失神。
宮床之上,蕭承懷抱錦繡緞被,臉上流露出蕩漾的笑容,雙手不斷在被子上摩挲著,腰間不時挺動,似乎是在做著什么不堪的夢。
令昭儀身上還是那身華貴至極的宮裝,站在床前,甚是嫌棄地看著床上的蕭承。
“主上!”此時一名宮女走到令昭儀面前,單膝跪下,恭敬無比道。
“如何了?”令昭儀轉過身來問道。
“這段時間,衛尉仲理嚴搜宮中,不少人手有了折損。”
令昭儀聞言,眉頭一皺,道:
“損失如何?”
宮女面色難看道:
“這次仲理似乎是在宮中找什么人,但凡是看出身具武功者,不聞三七二十一,盡皆拿下。這次損失四成人手,而且都是好手。”
說到這里,許是怕令昭儀不滿,宮女又立刻道:
“不過幸好,這云國皇宮如同篩子一般,安插進來的眼線不少,再加上這些人手都是調教過的死間,想來仲理也沒法子追查下去。”
令昭儀聞言,秀眉一蹙,只覺得心中肉疼。
她進宮雖然不足兩年,但此前已經安排籌謀了許久,這才安插了點人進了宮中,不想仲理發上一次瘋,便直接損失了四成。
其實在云國皇宮安插人手說難不難,說易也沒有那么簡單。
就如宮女此前所說,整個云國皇宮,就如個篩子,里面各方探子著實不少。太師汪曉,自認掌控云國大局,對于各方勢力將觸角伸進皇宮視若無睹。甚至說不定還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這幾年主動放松了對皇宮的監視。
但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在這個武者開山裂海,縱橫無敵,引得各國皇室對武者多有戒備的高武世界,各國皇宮的規矩,就是不許有武林人士進入。太監宮女之中,但凡身居半點內力,都會引人懷疑。
安插進來的探子,都得是身無半點內力,但卻能夠搏殺低階武者的精銳。這些人訓練,可談不上容易。
令昭儀肉疼一陣,才開口道:
“汪曉那邊確實是派了人,但只是找借口見了小皇帝一面,便離開了皇宮,確實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不過,我們的人落在汪曉手中,我總歸有些不放心。”
“我立刻安排人手……”
“不,人手不能再折損了,這次我親自去。”令昭儀打斷道。
“主上,只怕不妥啊。”
“這次我們是無妄之災,禁軍那邊沒查出什么,自然也就不會嚴防死守的。況且,若是事不可為,我也不會冒險的。”
宮女見令昭儀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也不敢在勸,轉而看向床榻之上的蕭承,道:
“怕不是又是位云國‘忠臣’,想要趁著汪曉在外,用小皇帝的名頭扳倒汪曉,又行事不周露出了馬腳,這才引得仲理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吧。”
這種事情,這幾年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傻子皇帝,多好的傀儡啊。只要扳倒了汪曉,朝政自然而然地便會落入鏟除權臣的‘忠臣義士’手中。
但可惜的是,汪曉實在不好對付,這幾年來抄家滅族的朝臣,基本是都是因為這種事情。
令昭儀聞言,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