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希宜宮寢殿大門忽的打開,蕭承只著一身單衣走出殿門,身后還跟著臉色略微發白的令婉兒。
“什么是刺客?”蕭承一臉茫然懵懂地問道。
仲理強笑一聲,拱手道:
“刺客,便是偷偷跑進想要害陛下的人,是個壞人。”
蕭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旋即又道:
“既然有壞人,你為何不去抓人,反而跑到朕這里?”
仲理耐著性子,像是在哄小孩一般,道:
“陛下,這壞人啊,偷偷躲在宮里許久了,或許就是您身邊哪個小太監小宮女的。臣擔心您出事,所以得先把您身邊的人都查清楚了。”
一旁的令婉兒聽到這些話,臉上越發沒有血色,心中更是慌亂無比,只靠身子依著殿門,方才沒有跌倒下去。
仲理得益于家傳武學,感知最好,當即便發現了令昭儀的不對勁,下意識地瞥了令昭儀一眼,眼睛微微一瞇。
蕭承眼皮一動,瞥到令婉兒此時這慌亂無比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嘆。
就這素質,還被送進宮,那個“令昭儀”顯然手里面也是沒有多少人用啊。
不過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保下她,蕭承也只得打起了掩護,拍手笑道:
“好啊,你趕快查,朕還沒有見過刺客長什么樣子呢?”
仲理聞言,收回目光,拱手道:
“陛下圣明,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仲理說完場面話,朝身后一招手,當即便有幾位氣質干練的老婦人上前,對著蕭承盈盈一拜。
蕭承裝出一副懵懂純真的眼神,打量了這幾位老婦人幾眼。
雖都是五六十的老太太,但步伐穩健,呼吸平緩,竟然都是些修行過內力的人。
“這些人,朕怎么沒有見過?”蕭承看著仲理,一副好奇的模樣道。
“這些都是秀山郡夫人身前聽用的女使,是臣特地請來幫忙的。”
秀山郡夫人,太師汪曉母親秦氏的誥命封號。
蕭承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再次問道:
“原是郡夫人的女使啊,只是為何要請她們前來幫忙?”
“陛下有所不知,臣等雖未抓到刺客,但昨晚也將其重傷,此番只需搜捕宮中受傷之人,便可得知刺客身份。但宮中女眷眾多,臣等手下又是粗漢,實在不敢冒犯,這才請郡夫人調撥人手幫忙。”仲理解釋道。
蕭承聞言,點頭拍手道:
“好,快點查,朕倒是想要問問刺客,朕又不曾惹他,為何要來刺殺于朕。”
仲理聞言,當即一揮手,便有禁軍將希宜宮中宮女太監,分別趕到一處,又讓幾位嬤嬤和禁軍將領前去,仔細查探身上傷痕。
仲理打量了一眼蕭承身旁,顯得格外不安的令婉兒,突然開口道:
“陛下,昭儀娘娘若是方便……”
蕭承眉頭一皺,看向仲理,道:
“婉兒也要查?”
仲理低著頭,拱手道:
“請陛下恕罪,江湖之人手段奇多,精通易容者便是常人貼著臉看也看不出什么。為讓百官安心,臣只得如此!”
蕭承有些不情愿,但還沒等說什么,仲理便又開口道:
“陛下安危,事關社稷,容不得馬虎啊!太師出征在外,最擔心的的就是陛下。陛下不同意,太師若是知道了,只怕會寢食難安啊!太師寢食難安,這軍國大事就……”
蕭承看了看喋喋不休的仲理,又看了看強做鎮定的令婉兒,最后有些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