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都伯之命,一眾禁軍不由得微微愣神,那三名沖出陣外的禁軍,更是身形一頓,旋即急忙撤身后退。
“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哦!”蕭承晃悠著手中禁軍令牌,似笑非笑道。
禁軍都伯額間冒汗,訕笑道:
“懂、懂什么啊?”
“宮闈之中,多有隱秘。若想活得長些,看到些什么東西,就要當做沒看到。我說的話,大人能夠明白嗎?”蕭承擺出一副陰惻惻的笑容,聲音低沉道。
看著蕭承手中的令牌,再結合自己當差以來聽到的各種隱秘,種種猜測頓時浮現他的腦海之中,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公公恕罪,小人無意撞破,實在是……只是湊巧罷了。還請公公,放小人一馬!”禁軍都伯咽了一口口水,顫聲道。
蕭承打量了一眼底下一眾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禁軍們,繼續恐嚇道:
“也就是和你們衛尉仲大人相熟,給他幾分顏面,要不然今日你撞破我內侍府據點,可就留不得性命了。不過今日就算放過你,日后若是傳出去什么,壞了太師之事,這天下之大,也就沒了你容身之地,還要禍殃家人親友啊。”
禁軍都伯聞言,只從只言片語之中,更是印證了心中猜測。但聽到來人愿意放過自己,心中連松一口氣,連忙賭咒道:
“多謝公公開恩!小人此后,定當嚴守秘密,若違此誓,便叫我不得好死!”
“滾吧!”蕭承收起手中令牌,冷哼道。
禁軍都伯如聞大赦,忙不迭跳下宮墻,招呼著手下禁軍快快離去。
一眾禁軍都沒有看到那處隱藏在其中的院落,茫然不知地被自家都伯連踹帶吼地帶走了。沒走多遠,便又碰上了聽到動靜前來支援的其余禁軍,也不知這名都伯如何處置,總之全都給趕走了。
蕭承站在宮墻之上,目送著禁軍離去,眼神深遠,默然一嘆。
禁軍負責大內安全,在這云國皇宮,但凡涉及威脅皇帝安危,本該是無所禁忌的。但如今自己不過靠著一枚令牌,幾句瞎話,扯了太師汪曉的虎皮,便把禁軍嚇走。皇權式微,可見一斑啊。
蕭承嘆息一聲,隨后跳下宮墻,徑直來到這處隱秘院落之中。
推開房門,迎面便看到靠在床榻之上,渾身戒備的“令昭儀”。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能夠喝退禁軍?”
蕭承瞥了一眼她手中緊扣的黑色圓球,撇了撇嘴,張口就道:
“我身居武功,為了混在宮中不被發現,自然要找個勢力靠一靠啊。碟中諜懂不懂?”
“令昭儀”看著蕭承理直氣壯的模樣,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嘖,這都不懂,就是暗間。我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投靠了禁軍統領。表面上為他做事,實際上還是在完成自己的事情,懂了沒?”蕭承解釋道。
“令昭儀”聞言,眼眸眨動,又微微點了點頭,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
蕭承自懷中取出一個木盒,剛要走過去,便看到她再次警惕的神色,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打開盒子,露出里面泛著藥草清香的膏藥,道:
“從太醫樓那邊拿來的好藥,幫助傷口愈合的。你這人,怎么就不明白呢!救你是因為你對我有用,在你幫到我之前,我不可能害你的!”
這般赤裸裸的話,毫不掩飾蕭承想要利用她的心思。但聽到這話,她反而放下了心來,沒有再阻止蕭承靠近。
蕭承示意她趴下,檢查起她的傷口來。
這里提早準備的藥,應該不是凡品,再加上武者恢復力驚人。不過一夜的功夫,這猙獰傷口竟然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令昭儀”趴在床榻之上,膏藥敷上,一股清涼之感緩解了傷口傳來的疼痛之感。
但只要一想到這藥膏是一男子為自己涂上,她一股異樣感自心中而起,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