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子,別客氣,咱爺倆再走一個!哎呀,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我老馬老糊涂了。這些時日了,竟沒把二子叫家里來吃頓酒。”
蛤蟆村。
占地不算小,宅子卻又小又破的馬家。
此時,桌上已經擺滿了七八個好菜,馬友書親自為李長壽倒酒勸酒。
前世時,李長壽酒量便很不錯,更況乎是此時身體變異之后了。
別看中午時李長壽與崔寶亮已經喝了不少,但不管是此時酒的度數還是李長壽的酒量,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但李長壽卻是故作裝著要宿醉、不勝酒力的模樣,連連求饒道:“馬叔,不成了,真不成了,再喝,小二我真要趴下了哇……”
“噯~。”
“這是哪兒話?二子,咱是爺們,爺們哪能說自己不成?來,干了這杯,你陪叔好好說說話。”
正當李長壽跟馬友書喝的熱火朝天的時候。
里屋里,馬友書的婆娘王氏一邊小心看著這邊,一邊低低數落著馬辰:“老大,你跟你爹犟個甚?再怎么著,他也是你爹,難道還會不管你么?今晚,有啥話,你要跟你爹說開了,省的被小人鉆了空子!”
馬辰面上點頭,心底里卻明顯不以為然。
知子莫若母。
一看馬辰這模樣,王氏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她,她怎么就生了這么頭犟驢啊……
奈何,究竟是最疼愛的大兒子,王氏只能強忍著不爽道:“今天這事兒,你不說,為娘去說,為娘我總不能看你掉坑里啊……”
看著王氏眼淚都掉下來,馬辰也有點慌了,忙道:“娘,不,不至于吧。一點小事而已啊……”
“小事?”
“你還敢說是小事?”
王氏舉起巴掌,就要往馬辰的臉上呼下來。
但看著兒子俊俏的臉孔,像極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她巴掌舉到了高處,止不住又落了下來,哭泣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哇,今天,你舅都派人過來說了,那李小二,跟崔寶亮那畜生喝酒了,你還說沒事?!”
“什么?”
馬辰一時肺都要被氣炸了,俊俏的臉孔登時漲的通紅:“這個畜生!虧我還這般信他,他竟然敢陰我?!”
馬辰急急就要沖出來找李長壽拼命,卻是被王氏死死拉住,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低低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現在跟那小畜生撕破了臉,能有你好果子吃嗎?這事兒,還得你爹來!還有!”
說著,她愈發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馬辰道:“你,你是不是跟劉春家那個小騷狐貍有事情?”
“我……娘,沒有,絕沒有,沒有的事嘛。這是誰在亂嚼舌頭根子?老子非給他割了不成!”
“唉喲,我滴老天爺啊,你個畜生啊,還說沒有?真當你娘是瞎子嗎……”
……
雖說里屋的隔音很好,母子倆說話也不算大聲,又有馬友書這老瓜瓢一直在牽制著李長壽,以為李長壽喝多了。
但這一家人并不知道的是——
李長壽此時的耳力,儼然又有著不少精進,加之母子倆明顯情緒激動,李長壽不說聽全了這母子倆的對話,卻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馬友書顯然并不知道李長壽此時的狀態,眼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他長嘆息一聲道:“二子,哎,你,你是不是在怨我,怨你爹他們戰死的事情,跟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