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在李長壽冷厲又帶著幾分寬仁的強有力掌控中,這些幸存下來的幸運老百姓,又是恐懼又是振奮。
他們竟然能活下來了……
卻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能表達他們此時的心情,只能是拼命的對著李長壽磕頭。
看著人群已經平復下來,且今天這事情,某種程度上,也成為了今晚遷徙的催化劑,總算是被推到了正確的軌道上,李長壽也不由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細節決定成敗那!
這等幾如不可饒恕的事.件,絕不可能再發生了!
很快,人群便是被驅散,李長壽卻沒有著急看望隔壁公房的林可卿和鄒秀蓮,而是來到了旁邊的一間小公房內。
此時。
這里有個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材極為窈窕,但在她俏臉左側,卻是留有一道不可逆的猙獰傷疤的女人,早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在這里等候多時。
正是此次事.件的主要策劃者,郇氏。
人送外號‘郇四娘’,自新城中經營著一家茶館。
一看到李長壽進來,并且關上了門,她的美眸登時止不住的放大,嬌軀也隨之拼命掙扎,明顯是想說些什么,卻是因為嘴中被塞著破布,嗚嗚咽咽的說不出來。
李長壽是認識這郇四娘的。
畢竟,漂亮的女人總是吸引眼球,饒是郇四娘臉上有道可怖傷疤,李長壽也并未去她的茶館里喝過茶。
“哎,郇掌柜,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呢?”
片晌,李長壽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面前,隨手捏了捏她充滿彈性的俏臉,又隨之取出了她口中的破布。
“嗚嗚……”
郇四娘美眸中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哀泣道:“千總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啊。懇請千總爺只處置奴婢一人,不要傷害奴婢的女兒啊。奴婢愿做牛做馬,來報答千總爺您的恩德哇……”
“呵。”
李長壽不由一笑,看向郇四娘的美眸道:“別說,你女兒,挺漂亮,也挺乖巧的,我都想把她養在身邊了。她爹是誰?難道是胡四海這個老雜毛?”
“……”
看著李長壽淡漠的模樣,郇四娘只覺心肝都要炸裂了,又怎還能不明白李長壽的意思?
忙是急急解釋道:“千總爺,不是,不是啊,妞兒的爹,不是胡四海啊……”
說著,她忙揚起俏臉,讓李長壽能看到她俏臉上的這道傷疤,痛苦道:“千總爺,妞兒是,是奴婢年輕時候,與,與一個書生私奔所生下。后來,后來書生不知道怎的,出事沒了,奴婢便又被胡四海抓回來。奴婢的臉,也是那時被他給花的哇……”
看著郇四娘悲切的直如要泣血的模樣,李長壽面上看似是在冷笑,心底里卻也是止不住的長嘆息一聲。
胡四海這狗東西,將他直接點了天燈都不委屈他啊!
當然,郇四娘的經歷,包括她女兒妞兒的身份,李長壽早就打探清楚了。
乃至,她們入主新城之前,李長壽便已經了如指掌。
此時之所以這般嚇唬郇四娘,儼然,李長壽也是看上了她的能力,有點想收編她的意思。
此時李長壽自然明白,他們此事著實是太急了,是胡四海今早上才頭腦發熱,對郇四娘下的命令。
否則,倘若他們準備的再充裕一點,多給郇四娘有些時間……
便是李長壽都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很大程度上也在預料之中,因為隨著李長壽對新城防衛力度的收緊,城內的胡四海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只能是估摸著后金軍主力到來的時間,然后,提前想討個彩頭罷了。
此時,親身與郇四娘交談,了解了一些她的性子,包括對女兒的態度,李長壽心中也是了然。
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
但,已經吃過這等恐怖教訓,李長壽又怎會輕易信任郇四娘,自然還是得好好磨磨她。
隨即淡然道:“行,那我便成全你,你女兒,我會替你養著的。好好歇歇吧,晚點再送你上路!”
“咣當!”
“哇……”
隨著李長壽隨手關上了門,房間內的郇四娘徹底崩潰了,‘哇’的一嗓子,便是嗷嗷大哭,也不開始不斷的反思著她這短暫又無比悲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