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劉憫隨即緊緊盯住了主案后的袁術。
他想從后者的面部表情變化中,窺測此刻袁術內心的真實想法。
雖說按照年齡和閱歷來講,袁術應該已經能夠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但“皇帝”的誘惑實在太大,說不準,他還得著相。
可惜,事與愿違。
這不,盡管劉憫已經觀察的非常仔細了,但還是沒能從袁術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姥姥的!
這家伙這是不肯上鉤啊!
想及于此,一擊未成的劉憫,不禁心道:“也罷,反正哥們餌已經拋出來了。你吃與不吃,都得有反饋不是?”
正當劉憫在心里頭一陣合計的時候,主案后的袁術,開口了。
袁術:“賢侄啊,孤要是能早個幾年認識你,那該有多好啊?可惜啊可惜,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讓你我相逢?”
聞言,劉憫心道:“好你個袁公路,這是要出幺蛾子嘛這是?行,哥們就陪你玩玩,看你能說出個什么花花來!”
想及于此,劉憫當即裝傻充愣道:“袁公此話頗為深奧,在下實難弄懂,還請袁公指點一二。”
袁術:“呵呵,賢侄謙虛了。孤的意思是,皇帝夢我確實做過,[傳國玉璽]現在也在我手上。不過嘛,現在的孤,是得其勢但不得其時啊!”
聞言,老劉當即道:“袁公何出此言呢?”
話音未落,只聽袁術長嘆一聲:“唉。。”
袁術:“賢侄啊,你有所不知。孤今年,五十有七啦!換作平頭百姓,在這風雨飄萍,人命至賤的年歲,能活到孤這個年紀的,都算是鳳毛麟角了。說實在的,孤年輕時的那份野心,早已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說到這里,袁術頓了頓。
似乎是怕劉憫不信,只聽他接著說道:“賢侄啊,你應該知道,這江東[孫策],獻[傳國玉璽],已經兩月有余了吧?”
聞言,在心頭大致算了算的劉憫,隨即點了點頭:“嗯,差不多。”
袁術:“那就是了。說來,要按孤從前的脾氣秉性,這[傳國玉璽]一旦到手,哪還能捂到現在?那不立馬就得傳檄天下,宣布孤自立為帝的曠古之聞嘛?”
這話一出,劉憫在思忖片刻后,隨即勸進道:“可若袁公您不稱帝的話,那放眼天下,還有誰登的上這九州之鼎呢?”
聞言,袁術抬了抬眼皮后,輕飄飄道:“[青州]袁紹,[長安]董卓,甚至包括賢侄你,抱歉,孤說話直。這其中,哪一個沒有自立為帝的野心呢?”
聽到這里,劉憫隨即針鋒相對道:“首先聲明,我絕無稱帝的野心。至于原因,剛剛我已告知袁公,故此不再贅述。其次,那董卓也好,袁紹也罷,雖紙面實力尚可,但沒那個底蘊。因此,他們就算稱帝,也不會得到天下英雄的擁護!”
聞言,袁術挑了挑眉毛后,隨即道:“你要說這董卓欠缺底蘊的話,那還說得過去。畢竟,他執天下權柄之后,已經多次受到天下英雄的圍剿了。但這袁紹可不同啊!無論是第一次反董會盟,還是第二次,他袁紹,可都是盟主啊!”
哈哈哈哈!
袁術的話剛說完,老劉隨即放聲大笑。
見狀,袁術不禁瞇起了眼睛。
袁術:“賢侄為何發笑啊?”
話音未落,已經收斂了笑意的老劉,當即道:“袁公此言差矣,那袁紹的四世三公,本就名不符實。他庶出的身份,天下英雄誰人不知?再說第一次十八路諸侯結盟,雖然名義上他袁紹是盟主,但其實與會眾諸侯心里都清楚的很。您這個副盟主,才是真正掌大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