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殼靠近,魚晚晚的鼻腔竄進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她意味不明的看了瀾音一眼。
要不是他一臉關切擔憂,她都要懷疑瀾音今天是不是打算毒死她。
“晚晚,你怎么了,快喝啊。”瀾音見她久久不動,忍不住催促。
魚晚晚只好從他手里接過貝殼,一臉的視死如歸。
好吧,早死早超生,喝了藥傷口才會好啊!
她閉了閉眼,給自己做好心里建設,然后端起貝殼,一口氣灌下去。
這過程,說短也長,好像只有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
她感覺自己像掉進了發霉的泡菜壇,然后又被浸在臭水溝里腌制,剛剛喝的第一碗,還只是胃里難受,現在這一碗下去,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泡發了,苦臭味聚滿了她的身體,只要那么一點點火星,就可以讓她炸裂開。
瀾音看小雌性喝完自己的補湯以后,就維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在那里,好半天也一動不動的,他拍了拍魚晚晚的臉,湊近她小聲問道:“晚晚,晚晚你怎么了?”
他叫了好久,魚晚晚才回過神來,她轉頭看著瀾音近在咫尺的臉,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瀾音嚇了一跳,慌張的去擦她的臉,安慰道:“晚晚,你怎么了,你別哭啊,別嚇我。”
用力閉了閉眼,把心頭的苦澀壓下去,魚晚晚抹了一把臉,這才聲音沙啞的吐出三個字來:“還是苦……”
她長到這么大,也是頭一回因為藥太苦而哭出來。
瀾音左右看了看,注意到放在一邊的果子,連忙拿起來,然后往魚晚晚嘴里塞了好幾顆。
“現在感覺怎么樣?”
魚晚晚吞下嘴里的果子,這才勉強把那股詭異的味道壓下去,她皺著一張小臉,說道:“這個藥實在是太苦了。”
小雌性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瀾音心疼又好笑。
手有些癢,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這才笑起來:“我以后多給你準備一點果子,以后你喝藥的時候就可以吃。”
“還要喝嗎?”
“對呀,一天喝三次,等你傷好了就可以不用喝了。”
魚晚晚的表情更加悲傷,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詭異的藥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瀾音收拾起貝殼,魚晚晚摸著喝的鼓鼓的肚子癱在床上。
喝完了那個藥以后,別的東西她是一點都吃不下去了,還好瀾音也沒有催她吃東西。
魚晚晚又拿了一個果子塞進嘴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瀾音沒有催她吃東西,是因為剛剛她喝的那一碗詭異的藥汁,就是食物。
今天以后,魚晚晚每天都要喝藥,一天喝三頓,一頓干兩碗,喝的魚晚晚臉都綠了。
在魚晚晚的認知里,她是在把藥當成飯來喝。
而在瀾音那里,魚晚晚是每天一碗藥一碗湯,而且她每次喝湯的時候,都是一口氣喝下去。
瀾音洗干凈貝殼,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
她一定是很喜歡自己煮的湯吧,所以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喝的那么快。
果然是用對了治療的方法,這么養了一段時間,魚晚晚的傷口結痂,她興奮的把傷口展示給瀾音看:“你看吧,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喝藥了。”
瀾音點了點頭:“好像是恢復的挺快的,不過你確定不用喝藥了嗎?畢竟這個還沒有好全。”
魚晚晚連忙說道:“我確定我確定,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是藥三分毒,喝太多藥其實是不好的。”
瀾音還沒有打算好,魚晚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圓圓的大眼睛里滿是祈求。
瀾音嘆了一聲,果然還是沒抵住,把藥給撤了,但每天還是要煮湯給她喝。
魚晚晚看著貝殼里詭異顏色的湯,又是一番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