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不易,你要說陸地上,那還好,可是遠離海岸線處的內外海界上,誰知道那兩天有多少船只通過,而且這些船只中,又有多少誕下的嬰兒。
明面上的船只,城主府還能夠去查市舶司的記錄,可是那些暗船和海盜船只怎么查,怎么登記。
賈濟則并不是很在意,淡淡一笑:“王赫兄弟不必擔心,盡人事,聽天命便是。”
王赫心中一動,卻沒有追問,反而是笑道:“子通兄所言有理,既然是皇命,我等盡心竭力便是。”
他摸不清賈濟是個什么態度,所以之后說話,都更加謹慎了幾分。
不過賈濟不愧是飛魚衛千戶,久居神京,見多識廣,一番交談,兩人都十分滿意。
不過既然是賈濟身負皇命,自然要依命行事,做事總該有個章程。
賈濟這邊說是明日將章程定下來,不過鑄器城這邊需要一個人員跟個安排具體工作,王赫想了想,準備回去將這事兒交給唐澄,這家伙畢竟是主簿,手下應該有些人手。
眼見天色漸晚,王赫婉拒了賈濟的留飯,跟著兩個護衛,離開了長央會館。
回到府衙,與唐澄交代了一番后,他便去見唐墨影。
“地獄鬼王?”唐墨影剛剛批閱完前衙送來的折子,伸了個懶腰,“能夠讓我們宮里那位和兩位國師都慎重對待,可見不是什么小事。”
王赫卻不以為然:“可我覺得,那個賈濟似乎并不怎么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唐墨影輕輕靠在案桌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王赫:“那你怎么看?”
“不知道。”王赫大大方方地說道:“我猜測,說不定賈濟這家伙陽奉陰違。”
唐墨影不置可否:“飛魚衛千戶敢陽奉陰違,怕是活膩了。”
王赫對朝廷的權力構架并不怎么了解,是以不太明白唐墨影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選擇相信唐墨影。
“那他為什么一幅并不在意的樣子。”
唐墨影提醒王赫,“飛魚衛是天子爪牙,從上到下,都是要貫徹天子意志。”
王赫恍然:“影姨,你的意思是說,皇帝自己就不怎么在意這事兒?”
唐墨影:“還不笨。”
王赫不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大張旗鼓將天子爪牙派來。”
唐墨影白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他是大張旗鼓,還不明白?”
王赫若有所思,卻故意搖搖頭:“不明白。”
唐墨影只能耐心解釋道:“我們這位陛下,是要向神廟展示自己對這事的重視,如此一來,神廟必然會全力支持楚國,幫著穩定楚素關系。”
“你要知道,對于永泰帝來說,眼下,兩國穩定,壓倒一切,他需要盡一切可能,穩定兩國和平。”
王赫點點頭,心中沒來由有些沉重,他這些天執掌鑄器城商貿,自然也能夠接觸到神京傳來的文書,對當下局勢,稍稍了解一些。
毫不客氣地說,欽州大雨,給楚國帶來了巨大的危機,一直是抵御北素的欽州,此時居然成了最為薄弱的一環。
局勢危急,逼得原本雄心勃勃的永泰帝,不得不進行一連串的動作,不再刺激北素,反而是要求兩國穩定。
“姨,那飛魚衛那邊,我們就不必理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