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日常里,那范樓還是供人博戲賭樂為主;斗場之中也只是角抵、格擊、斗劍,只是比地上更少些忌諱和防護手段而已。”
“這么說,豈不是日常里都有死傷情形了”
張武升再度忍不住開口道
“官人明鑒,能夠淪落至此的,又能是什么樣的好人家呢輕生好斗者比比皆是,也就是為了那點名利而已。”
阿關卻是涎臉堆笑道
江畋聽到這里不由心道看起來這鬼市里除了沒有狗肉檔之外,簡直比后世的九龍城寨還要夸張了。然而下一刻,從對面街頭推著往往亂叫籠子而過的小車,讓江畋決定收回自己的吐槽。
然而阿關似乎感覺到了某種情緒變化,而又繼續道
“更何況,這其中遠不止于常見的搏擊競技,也不拘于男女之別,乃至人獸之分;更有一些賽前賽后,乃至臨時中途停賽的時興表演”
而在江畋眼界當中,再度顯露出了任務進度增加的提示。哪怕是只有“01”的變化而已;但也代表著正確的方向和蛛絲馬跡的尾巴;不由露出饒有意趣的表情而再度開聲道
“竟然是如此,斗場之事,能否多說與我聽聽。”
阿關心中再度篤定,這位年輕官人果然是來尋幽訪勝,以為滿足獵奇之心的。一聽到這種事情,居然連神色都有些明顯不一樣了。看來也是個在家中富貴安逸而窮極無聊的主兒。
這樣的話,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就好辦多了。正所謂是不怕你不動心,就怕你無欲無求的始終藏著掖著;讓人難免不著地的踹踹不安,也不知道該如何討好和迎合之。
想必這位官人是看膩了,那些尋常的歌舞聲色;而想要見到與往常完全不同的刺激和享受。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在范樓的斗場處,事先做好一定的準備,再安排個意外事件的邂逅和遭遇好了。
而在旁目不斜視觀望周旁的陳文泰,也不由心中一動與張武升對了一眼。這地下鬼市中的那么多斗獸,尤其是猛獸都是哪來的隨那位自殺的禁苑北監所斷絕的線索,怕不是又在這里被接了起來。
而這時候,阿關又繼續補充道
“自然了,除了這個生死之約外,街市之中也有一些約定俗成之事。比如,人群繁雜之下,難免是有些不規矩的行舉和手段。”
“比如尋常的偷竊和欺詐,魚目混珠的手段,都需得有所防范。當然了,若是沒被當場捉住,就一切萬事大吉,反之則是一切皆休。”
“故而,有些事情乃是可說不可做的,有些則是可做不可說的,還有的既不可做也不能說的”
“既不可做也不能說的,也包括在街上放火么”
隨即,江畋突然就指著外間道
“該死怎么敢官人稍待,容我去去就來。”
阿關不由臉色一變,嘶聲喊道下一刻他就連忙告罪下樓,奔走而去。
而隨著阿關奔走而出的身形,在街道兩旁棚屋房舍內;像是被煙熏過的蟻穴一般,頓時爭相冒竄出許多人來;其中甚至還有一些衣衫不整,或者干脆就是白生生存在,就這么驚慌失措的跑到了街頭上;倒讓人頗有幾分嘆為觀止。
而其中大多數都是有如線人阿關一般,在敲響梆子聲中,互相大呼小叫召喚著彼此,拿著各色信手可及的器具,向著遠處著火的地方奔涌而去;看起來就像是對這種事情早有經驗,卻又不是很經常遇上的情況了。
不過,江畋也可以理解,這種狹促的空間加上密集堆簇的搭蓋。一旦讓火勢蔓延起來,很容易就燒成一片,乃至是整條街、整片區域都卷了進去;那怕不是要死傷不知道多少人,損失多少戶的財貨和身家了。
只是江畋能夠確信是有人放火,而不是簡單的街頭失火;是因為他比常人更加明銳的視覺當中,幾乎同時看到了好幾個相近的起火點;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因此下一刻,江畋就對著陳文泰道“不用再等了,先離開這里,再想方設法到范樓去打探一二。”
“好”
陳文泰與張武升交換個眼色;當即應承道隨后他輕輕了吹了聲口哨,正散布在外間的慕容武,也帶人退了回來匯合做一處。只見他用一種急促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