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包括江畋和林九郎在內,已經有近二十人越過地宮的中軸,抵達了另一端的甬道中;因此,林九郎在請示江畋之后,決定以現有人手繼續追趕下去,看看能否發現點什么。
接下來,隨著眾人遠離地宮中那種越來越明顯的異味,空氣也隨著隱隱風聲的流動,而變得清新起來;唯一跟上來的那位特殊人才,也不由開聲道“有水汽和溝渠的味道,怕是快要接近地面了。”
像是印證著他的話語,沿著甬道沒走出多久,眾人就已然能夠聽到外壁傳來,類似流水潺潺的聲響了。而在封閉的甬道盡頭斜邊上,赫然就是一個天光乍現的裂隙口,還有被順勢鑿出的落腳階梯。
而江畋一行,相繼爬出了這道被刻意拓寬過的裂隙口。一條水流奔急的丈寬橫溝,就顯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而橫溝邊上濕漉漉的苔痕間,爭相奔走的足印還是依稀可見的。林九郎也臉色一寬
“總道是捉住這些賊子的尾巴了”
沿著這些足跡所想,眾人很快就來了到了一處,專程用來傾倒垃圾,卻廢棄日久的豎井下;甚至還看見了一具來不及收起來的長梯,以及在隱約的催促和叫罵聲中,幾個正在相繼攀爬而上的身形。
隨即林九郎示意左右,相繼放輕了手腳,又屏氣息聲的舉弓掛弦,突然射中豎井口晃動的人影;就聽一聲慘叫后,那具失去上方支撐力量的長梯,猛然抖動搖晃著,將正在攀爬那幾人都摔落下來。
而后低促叫喊著一擁而上的金吾子弟,則是毫不猶豫撲拿和控制住了,那幾個宛如落水老鼠一般的逃跑者;也直接奪取了那副長梯。然后,在幾名據弩搭弦的軍士掩護下,林九郎親自打頭緣梯而上。
因此在片刻之后,當江畋也順著長梯而上,被拉出了這處豎井口之后,發現自己依然身處在一處,殘缺不全土墻環繞的斷頭巷中。好幾名灰頭土臉、口鼻俱血的俘虜,被反綁雙手按倒在地,由兩名軍士看守著。
而先行出來的隊正林九郎,卻是已經跨過墻面的缺口,追趕進側邊一墻之隔的一處庭院當中;又攪擾起一片大呼小叫的聲囂和動靜來。而后,江畋就見到了一道,用來標記方位和求援的煙箭,升上了天空。
林九郎等人居然遇到了麻煩雖然,在發出了煙箭之后,固然可以或早或晚等到前來的后援;但是當下的江畋卻是不想再等下去了;因為,他視野當中的任務進度提示,又再度浮現出來了。
按照他對于這個毫無主觀能動性的破輔助系統一貫認知,怕是附近有什么人和事物,可以觸發任務后續的線索了。隨后,他就看見中庭建筑前,被阻擋下來的一眾金吾子弟,以及受傷的林九郎。
而與之對立的,則是一群膀大腰圓的灰衫家仆,簇擁著居中一名山羊胡、浮泡眼的老者,正在義正言辭厲聲道
“此乃藩家私邸,就算是你官府中人,無有宗藩院的陪員見證,也不得無故私闖”
“豈有此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藩邸聚眾抗法,包庇賊黨,這是要在京城造反么”
平白在追賊過程中遭到襲擊的林九郎,卻是憤憤吐出一口血沫,毫不示弱道
“當下正有藩家女眷,奉命內旨在此齋戒沐浴,豈容爾輩輕侮和驚擾。就算鬧到中宮處,本家也誓要討回這個公道。”
山羊胡卻是絲毫不讓的鼓動左右道
“眾人聽令,主辱臣死,膽敢冒犯本家者,盡管從我等尸身上踏過去便是。”
“誓死維護家門”
“狗賊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