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由,讓她十分的憋屈,卻又百口莫辯。更激起了一貫在外狗脾氣十足而行事荒誕,唯獨只信服她的幼弟小九;突然暴走闖入女街鬧事的意外。最終只能在家門權衡妥協之下,被送進右徒坊避風頭,結果在別人的算計之下,差點就丟了性命。
現如今,阿玖沒有自己在身邊約束和勒制,卻又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瘋狂的行舉來隨即,她又不免自艾自怨的嘆息和自嘲起來,當下的阿玖又和煦她來掛念了。他身邊既然有那位,仰慕不已的傳說中隱世奇人在;無論如何都不會比自己眼下境地更壞吧
然而,想到了那位隱世奇人,阿姐蕙香卻是忍不住又生出幾分隱隱的期許來。她原本也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么傳說中的劍仙;只是擔心劫后余生的阿玖,被盜名欺世之輩給騙了;乃至被人挾恩圖報,陷入某種不可測的是非和危險當中。
因此,在答應阿玖請求的同時,她毫不猶豫動用了家門的力量,對那個居養在清奇園里的江生,進行了一番摸底。然而結果卻是大大出人意料,對方在數年京師生活經理,幾乎是乏善可陳,但更早之前的來歷,則是干干凈凈的一片空白。
這就令她更加擔心和隱隱憂慮了。然而,作為阿玖實打實的救命恩人,她更不想因此觸及到幼弟的那副狗脾氣,而鬧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嫌隙來;所以就名正言順的開始暗中監視起那人的一言一行,乃至破天荒的偷看人家的書信和手稿
然而,隨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暗中窺探之舉。她卻是隱隱被書稿中所描述的,諸多活靈活現的人物故事和精彩紛呈的世界,所吸引而欲罷不能了。正所謂是古往今來文如其人,但是實在沒有一種語言,能夠形容能夠寫出這種文字的人物。
就像是栩栩如生的親眼所見,親自在其中生活,親自經歷過這些事情一般沉浸式體驗;這種隱隱囊括了天地之廣大、山川之壯美,歷經滄海桑田而人世變遷的豐富常識和閱歷,根本就不是任何一家一姓的際遇,而更像是無數人世經歷的薈萃。
無論如何,當之無愧一個俗世奇人的評價。然而,直到桂枝園那一夜的橫生驚變中,她親眼所見的那一抹天外飛來的劍光;也讓她確信了對方,真對阿玖并沒有任何的圖謀和算計,只是誠然相交而已。不然以天下之大,又有多少地方阻得這位來去
然后,她又開始懊悔和煩惱之前的疏離;以及該如何恰如其分的籠絡、羈絆和結好對方。而不是抱著居高臨下的心思,想要市恩授德卻惹人憎厭和疏遠。好在,對方對于阿玖從小一起長大的劍侍舜卿,似有那么一絲絲似有若無的欣賞之意。
所以,她也只能忍下心魘橫生的持續影響,順勢出面代為拜謝,并在私下里給與了舜卿一個鼓勵和承諾。現在想來,家門也許多少有所察覺,這才安排了這一次的游獵之行。這樣就算沒自己在旁,靠那位“江先生”也足以確保阿玖一個周全了。
阿姐蕙香想到這里,卻是心中再度泛起凄苦無助;眼中都不知不覺流淌下淚水漣漣,而浸濕了蒙布。無論平日里是如何的風光霽月、凜然不浸,她終究還是一個弱質女流之身。又接連徒遭此變故和橫禍,又怎么禁得無時無刻的驚懼和焦慮呢
下一刻,只見橫倒在滿是毛刺粗糙地面上的她,努力挪移著因為束縛而凸顯畢至的身子;突然就用反剪身后的手指,摸到了一處凸起出。那似乎是一截突出的釘頭。然后竭盡全身的力量和注意力摳挖起來,哪怕手指變得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然而不久之后,在船身不斷搖櫓劃槳,加速遠去的水聲嘩嘩當中;突然有人揭開船艙斜上的蓋板,蹬蹬幾步走了下來。阿姐連忙靠墻不動,然而那人卻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我說的沒錯把,就知道著娘們不會安生的。”
隨即,他就用力推了一把被反綁著的阿姐,看到后面已經被拔出來半截,而沾染著血痕的釘頭;再度冷笑了起來而在她裙擺被勾裂的大腿上,用力摸了幾把才道“這么好的貨色,還真是便宜那個豬狗不如的玩意了。”
下一刻,阿姐蕙香突然覺得有些不妙,卻一下子被人粗暴的捏住下頜;而眼疾手快的取下塞口灌進了一些東西;又輕車熟路捏住鼻子,而逼的她嗆咳不已的吞下去些許。然后,就這么任由她在地上掙扎干嘔著,想要吐卻吐不出來。
這一刻,她不由淚流滿面而滿心絕望亦然;這些人給他灌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要是致死的毒藥也就罷了,怕就是迷情亂性的玩意,就讓人無從抵抗了。難道自己一直堅守到現今的清白,就要這么毀于賊人之手么
下一刻,她突然就翻卷著身體,依照依稀的記憶,奮力的向著那截釘頭所在的位置,側頭頂撞過去。下一刻,卻被人毫不客氣的扯著小腿,倒拖了回去;雪白額頭頓時呯得一聲空撞在木質地面上,而流下一絲血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