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一位在世的宇文若塵,則是任事于內三省之一的秘書監,兼集賢院直學士,如今身在以扈臣身份隨駕在洛陽。而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大唐碩果僅存的兩大國賓世族,與前隋楊氏并稱的宇文氏嫡系成員。
因此,身在長安的江畋也暫時鞭長莫及。同時,鬼市主人蕭鼎在死前,所描出來的那個兩個字“菱郎”,也實在令江畋有些不得其法。畢竟,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名和昵稱,差不多也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風格。
也許,要查閱過長安、萬年兩縣的全部戶籍,可能才能找到一絲半縷的線索。但是,長安同時又是一座百萬戶口的超級大都市,如果想要光靠自己進行調研,有效的檢索一遍戶籍,不知道要折騰道猴年馬月去。
更何況,這還只是在地的民籍,并不包括大量別冊管理的宗室、藩家、勛貴、京官、大臣、游學士子和商賈。但是江畋又有一種冥冥中的感覺,沿著線索完成任務進度的過程,也是不斷強化和壯大自身力量的過程。
而可達鴨的出現,也讓江畋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情。除了用以自保和掃除妨礙的特殊能力;作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同樣也包括了在這個時代的社會規則中,足以令人大開方便之門,乃至驅使位置奔走的地位和權勢。
所以他才沒有拒絕來自裴氏姐弟身后,若隱若現家門的好意;也不介意在恰逢其會、順手而為之下,為金吾衛或御史臺一些助力。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過程和效率,還是太慢了一些。自己無疑需要更多的人手。
無論是經營和打理財富的,或又是后期物資保障的,門路甚廣善于打聽消息的人手;還是別有一技之長,足以對付不同情況下的意外狀況和變化,能夠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的專業人才;乃至是盟友和外在助力。
這也是經過了昨晚之事,讓江畋在賢者狀態中,徹底松下那根自來到這世上,就被各種事態推動著向前,而隱隱緊繃不已的弦之后;慢慢一點點想明白和理清思路的結果。所以,接下來自己這是要打蛇隨棍上了么
只是,還沒等江畋賴在溫暖被褥中,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把玩上多久。外間卻是響起了侍女舜卿有些急促的通稟聲“啟稟先生,有皇城大內來人已至園外,老顧正大開中門相迎拖延,還請您今早準備一二。”
“哦”江畋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即,他就在前庭見到了數名內侍,為首一身圓領窄袖的淺紫衫袍、交翅濮頭的中官,卻是曾有數面之緣的海公。只是他看了眼江畋身后,女仆裝打扮的舜卿,卻微微一笑道“江生。真乃名士風流爾。”
“不敢當,”江畋微微拱手為禮道“不知中貴人蒞臨,有何見教呼”
“見教是談不上的,”海公卻是笑容可掬的擺擺手道“雜家此番前來,也是受人之托,給江生送個好消息來,預先打打底,免得措手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