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畋見狀不由心中一動跟了上去。然而就見對方輕車熟路舉手招呼著,踏上了一艘掛著“月盈”兩個大字的岸邊花船;然后左攬右抱著迎候上來的船娘和婢女,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的,大聲調笑著逐漸離岸遠去。
于是江畋也頓步與此,畢竟他只是萍水相逢的臨時起意,卻沒冒著引起當街驚嘩的風險,追上去聽人床頭的惡意趣味。不過,光是從這幾次偶遇的表現上看;這位曾經收錢辦事的遛鳥兄身上,顯然也是大有秘密所在。
然而當江畋從人跡稀少的僻巷躍上墻頭。又順著高低錯落的建筑遮掩,飛躍和翱翔過重重的城坊高墻和民家店鋪;回到了旌善坊內的金吾別舍時;卻突然發現外間的戒哨加強了,從單人防闔變成明暗雙重的披甲哨衛。
不過,這也難不倒江畋。下一刻,他新手彈出一顆小石子,正中門前遠處樹上的一處鳥穴。頓時驚起的細碎鳥叫和撲翅聲。在那些明暗雙哨交叉的視野,不由自主被偏轉開的瞬間;江畋就已然身迅如風的落在內院里。
然而接下來,他已經看見了內側院墻背后,自己居住的堂舍前已經門戶洞開,園內還有好幾個身形,正在左右顧盼著尋找著什么。下一刻,江畋出現在了他們上方主動開聲道“你們在搞什么,夜里無端擾人清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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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江錄事竟在房上啊”領頭的軍士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氣,連忙拱手為禮道要是這位身負要任的官人,在自己值守下驟然失蹤了,那可是不大不小的干系和責任了。“實在是驚擾了,您這是”
“只是房內覺得悶熱,所以就上到高處去吹風納涼,不想就這么睡著了;”江畋輕描淡寫道“倒教你們虛驚了一場,卻是我的不是”
“不敢當,不敢當。但請官長事先交代一聲就好了。”這名軍士卻是抹著頭汗道“只是方才本衙有人傳信過來,還請官長前去一遭。園內值守的兒郎見不到官長,這才有些慌張失措了。”
片刻之后,江畋就順著偏門的夾墻別道,來到了金吾右街使正衙;用來夜間值守和辦公的左側院花廳內。而一身戎服而顯得濃眉重目、粗獷健碩的朱街使,這是拿著一封扎子,對著進門來的他朗聲道
“怪了,真是怪了,武德司這群吃東西不吐骨頭的狗才,當下居然會拉下臉來發出扎子,主動向金吾六街使請求協力。而且還以涉及獸禍的詭案干系,指明要求江錄事參與協辦呢卻不知道,錄事你是怎么看的。”
“去啊,為什么不去”江畋聞言卻是毫不猶豫道;因為此刻在野當中的任務進度提示,又直接浮現了出來。“只是我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去,須得由本衙商量好一個章程和條款,然后令人各自準備充分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