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的,你自己又好過哪去”婦人聞言卻是怒急嗤聲反笑道“也不過是個負心忘義,踩著女人裙帶上位的骯臟貨師長托付給你的女兒,幫助你的族嫂,還有那位寡居商人婦,月陂的白行首,都到哪去了如果不是我家那個老東西,不巧看對眼了,替你掃除了這些不干凈的手尾,哪里還有如今的風光體面么更別說,你在家里養的那些y小郎,我管過你分毫了么。”
“也是要多謝你家門的緣故,才有我這些年的寬容和忍讓;哪怕你和那些人暗中往來鬧出了人命,也鬧得自身再也無法生育,也是我替你遮掩和善后的。更別說,我為你家兄弟在內那些干系人等,不斷收拾的那些污濫事”高文泰不為所動的道“然而,現如今局面和事態,已經不同過往了。”
“那你現如今自覺羽翼豐滿,打算對我翻舊賬了么”婦人一下子冷靜下來,毫無形態的癱坐在地上冷聲譏笑道“看看一個過氣國公府,和一個風頭正健的當權連帥,哪個更能夠付得起代價。”
“正因為不想魚死網破,我才要阻止你。”高文泰卻眼神復雜的叫著她閨字道“月娘,你大概還不曉得吧,令尊為何連夜傳信你趕緊從密道出城,躲藏起來的緣故把。你家門怕是自身難保了。”
“你你竟敢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婦人聞言,原本松垮下去的軀體,突然就緊繃起來厲聲叫道“是哪個是月紅,還是蓮白,”她突然轉頭看向門戶方向,外間居然毫無反應,頓時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更應當放我走了;就算不看在這么多年的名分牽扯上,也看在我家大人多年襄助和提攜的份上,當做渾然不知好了。”下一刻婦人變了數變,隨又換了一副姿態哀求起來道“對外間就稱我與人私奔了如何”
“卻是個好主意。”高文泰不由正色點頭道“當真”婦人不由聞言一喜,然而從他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誠意,不由的心思慢慢的沉了下去。最后變成脫口一句“你你,還想怎的”
“我在想啊,如果把你放出去之后,被人逮到胡亂供認和攀咬怎么辦呢”高文泰淡然道“以你這水性楊花的性子和浪蕩德行,怕是根本禁不住用刑和其他手段吧所以,還是與人私奔了吧。”
“”婦人聞言卻是驟然驚悚的瞳孔一縮,還想開聲說些什么。然而高文泰卻毫不猶豫的轉身,推門而出;只留下連忙跳起來卻被重新閉合門戶,給反撞回來的婦人耳中,隱約的幾句交代話語
“好好的照看夫人,一定要將她所知道的東西,事無巨細的都給問出來”
當高文泰悄然無聲的離開這座園子,跨上了回程馬車的時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也在視線不及的無人之處,慢慢的一點點松弛開來;最后化成了一句無聲的嘆息
誰又能想到他的岳家,東都歷史悠久的老牌勛貴和名門之一;源自開元年間和政公主駙馬柳潭,因夫妻和睦的道德楷范而封爵,最終世襲國公五代的柳氏;居然會與獸禍背后秘密組織牽扯上關系。
更糟糕的是,在東都之內的勛貴間,不知道何時已然暗中興起,一個私下崇拜和供奉妖異獸類的結社“麒麟會”;而無論是岳家那些郎舅,還是夫人暗中往來的多位相好,都在搜拿的名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