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后面對小圓臉的求教,江畋也只能根據歷史經驗,分別給出內外兩個選擇。要么在自爆前對內繼續擴大清算和整肅,消滅異己以為共渡難關;集中所有現成資源放手一搏,對外轉移矛盾的出路。
因此,在思量再三了一整夜之后,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也算是通過了江畋這道選擇題的變相考驗。而作為通過這次考驗的獎勵,就是江畋將會利用有限存在時間和能力次數,盡可能幫助她打開局面。
正所謂是“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俱在腰。”。當自中原京起兵的前后五萬大軍,分做前后中三路南下之后,不僅是首當其沖的尚州一片驚惶;就連南方尚在扶桑聯軍占據之下的數州,也是大為震動。
因此,當中軍的小圓臉所在本陣,抵達了前沿重鎮沙火鎮時;除了當地河太平在內的部分駐守人馬外,赫然還有前來投效的一眾地方義軍、鄉兵頭目。當然了,他們大多數都是聊勝于無的殘兵敗將。
但是,已經逐漸歷練出來的小圓臉,倒也沒有怎么鄙視或是輕慢這些,出身卑微的殘敗之輩。而是一一召見和詳詢于中軍。或是宣慰之,或是寬撫之,或是鼓勵和贊揚之,或是鄭重嚴詞,示之以威嚴權斷。
在極短時間內,就收聚上下人心,重整了這些殘敗之眾;又從中裁汰老弱就近安置屯田,另行擇撿出數千名勉強堪用的精壯,就此撥給部分甲械新編一軍,以河太平為副軍主,駐守尚州以為維持地方局面。
而后,又有殘余彌勒教部眾中的某位法師,突然站出來當眾宣布,得到了神人入夢啟示;如今率部南征的海東世子,乃是未來極樂之主,彌勒佛的脅侍菩薩之一,月光童子的地上化身,號召信眾尊奉之。
緊接著,當地茍延殘喘幾只赤褲黨的頭目,還有山中部民的首領,也相繼前來向行臺請降和歸順。同時,也充作了繼續南下攻打,扶桑軍據點的向導和眼線;因此,管城、永同、開寧、嵩善各郡一鼓而下。
短時間內,隨著原本各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尚州境內,從屬于扶桑軍陣營的多支武裝,在行臺前軍攻勢下,相繼覆滅或是主動退卻,一時間尚州絕大部分呈現出了光復之勢。但是,這也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因為,在收攏多方勢力之后,行臺大軍的規模也一下子壯大到了七萬之眾;而其中的老弱更是占據了大半數。就算加上各地的繳獲和沙火鎮的存糧,也不過能夠支撐一月有余的軍需。可謂是進一步的吃緊。
因此,行臺一邊以分兵駐守和開辟屯墾為名,將起四散到尚有部分存糧可征集的熊州、凕州境內,就地就食以為過度;另一方面,則由小圓臉親率其中三萬精壯之士,馬不停蹄的南下進攻王幾所在的全州。
當然了,無論對于她還是公室朝廷、討逆行臺來說,這樣是一場有進無退、非死即生的巨大豪賭。要是成功打開局面也就罷了,那自然可以緩解矛盾和壓力,度過眼前的危機;但一旦失敗那也是巨大反噬。